“令姑娘……”
“你給我閉嘴,我沒問你!”
若隱若現的星光之下,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雙手拳頭恨恨地捏在一起,她的五官秀麗之中透著勃勃英氣,身量也比尋常同齡人要顯得高挑,此時身背大弓,更是流露出了一股力量的美感。一身夜行衣的她冷冷瞪了旁邊的同伴一眼,見其搖頭不說話了,她才捋了捋頭發。
“宮主還沒來嗎?”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少女旁邊是個穿著連帽黑斗篷的男子,聽聲音仿佛也年紀并不大,身量卻比少女還要更高大半個頭,只是體形被那一襲斗篷遮掩得嚴嚴實實。當看到少女不耐煩地來來回回踱著步子,他就輕聲說道,“既然邀請的人沒來,宮主也許不會來。”
“開什么玩笑!”令祝兒終于氣得柳眉倒豎,“一個個都不來,難不成就是我獨個唱了一場猴子戲給人看笑話嗎?”
“令姑娘別生氣,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和一別多年,他也早就不是當年的他了。要知道,神弓門叛逃,他和剩下的那幾個人處境艱難,當然是只能別人怎么說怎么做,不可能任由自己的性子。越千秋能夠一盆臟水潑在群英會身上,然后把名頭搶了過去,其他事自然也都能做得出來,自然不得不防。”
說到這里,那黑衣斗篷男子頓了一頓,這才輕聲說道:“不來也好,我們回去之后,可以勸宮主下定決心……”
“下定什么決心?”
隨著這六個字,就只見一乘四人抬的小轎驟然出現在鳳凰臺上。抬著轎子的四個黑衣人那寬大的袍服被山風吹得獵獵作響,更顯得鬼氣森森,而那黑色小轎則更是顯得陰森詭異。只不過,令祝兒和那個斗篷男子卻都露出了又驚又喜的表情,連忙迎了上去。
“宮主到底還是來了!”令祝兒笑意盈盈地直接來到了轎子跟前,那四個轎夫就仿佛沒看見她似的,絲毫沒有阻攔,任由她直接揭起了轎簾。和那如同鬼魅的轎夫,黑色不祥的轎子相比,轎子中安坐的卻并不是一個蒼白如同幽靈的女子。
那是一個五官清麗脫俗,身穿鵝黃衣裙的少女。見令祝兒瞧見自己時呆了一呆,她就俏皮地吐了吐舌頭,低聲說道:“別告訴娘親,是我讓阿大他們四個帶我出來看熱鬧的!”
令祝兒回過神,這才掃了一眼四個轎夫。見他們沒有半點反應,饒是以她的性如烈火,也不禁暗自嘀咕,若不是你娘有意縱容,你也想跑得出來?她無奈地搖了搖頭,伸手把俏皮少女從轎子里扶了出來,無奈嗔怪道:“宮主坐這轎子也就算了,你呆在里頭也不嫌憋得慌?”
“好玩嘛?”少女站定之后,東張西望了一會兒,隨即失望至極地說,“我偷聽到娘親說今夜要在這里見一個很重要的人,人呢?”
“根本就沒來!居然敢放我鴿子,回頭我非得好好教訓他不可!”令祝兒罵了兩句,可就在這時候,旁邊傳來了那斗篷男子的聲音。
“令姑娘,少宮主既然來了,我之前也有個問題一直很想問。你那密信放在箭支之中,如若撿到的人沒有送到蕭敬先又或者越千秋跟前,那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