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我不在的這半年,武英館平均每月要迎來三四撥人或旁聽、或參觀、或考察,而且每次都是存疑而來,滿意而去,鐘侍郎是不是覺得這樣事先約好的來訪看不到你想看的,所以才來個突然襲擊?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進來的,我只想說一句,若人人都像你這樣,刺客無疑也能大搖大擺地進來,今天來了好幾位貴客,其中英王殿下和嘉王世子,還有北燕三皇子,那都是安全一點都容不得出問題的貴客,你這么悄無聲息不經通報,萬一被刺客混進來了,你能負責?”
見鐘亮那張臉已經露出了豬肝色,越千秋這才好整以暇地豎起了第三根手指頭:“第三,你想要借著武英館挑我爺爺的刺,那就直說。不就是想要和我爺爺爭在皇上面前誰更有話語權嗎,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挑唆你侄兒到武英館來搗亂,你有沒有想過你侄兒的形象和前途!”
如果說前面的第一第二,那還只是循序漸進的反擊,那么第三條,便是讓偌大的英華堂上完全鴉雀無聲。無論是小胖子和李崇明叔侄,還是蕭敬先和蕭卿卿,又或者北燕三皇子,甚至是那原本涇渭分明的武英館和文華殿的少年們,全都陷入了深深的呆滯之中。
小胖子那張嘴更是張得老大,心里只有一個念頭。越千秋真敢說!他居然直接撕破臉把那最不能放在臺面上的事給直接揭破了,而且還挑撥離間……不對,這根本就不算是挑撥離間,越千秋根本就是指著鐘亮的鼻子罵他挑唆侄兒沖鋒陷陣,自己坐收漁翁之利!
簡單粗暴……但確實一劍封喉,真爽快!
越千秋這話還沒說完呢,四周圍那些呆若木雞的人哪里可能阻止得了他那張利嘴。
“不就是想踩著我爺爺下去,自己當另立山頭當老大嗎?行,我現在給你當眾挑明了!從明天,不,從現在開始,鐘侍郎你不用振臂一呼,瞧不慣我爺爺的人肯定會蜂擁投到你麾下,這不是正好遂了你的心愿?”
鐘亮簡直氣得整個人都在哆嗦。什么是政治,臺面上云淡風輕,你好我好大家好,背地里合縱連橫,爾虞我詐,這才是政治,哪有像越千秋這樣蠻干的?
他氣得鼻子都快歪了,好不容易才克制住把這該死的臭小子撕成碎片的念頭,怒喝一聲道:“你這是胡攪蠻纏,血口噴人!”
“你說我胡攪蠻纏也好,血口噴人也好,隨你高興,總而言之,你要是不服,那就去皇上面前辯論辯論,我保管奉陪!”
越千秋一面說,一面滿不在乎地冷笑道,“但今天文華館的各位,是不是還要把這場詩詞歌賦交流會繼續比下去?說到這兒,其實我正想請求皇上,國子監各學可不能教出一個個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廢物,趕明兒武英館打算上文華館國子學太學等處交流一下騎射武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