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他還是小看那女人了,她和北燕某些人的關系絕對是非同一般的深!
周霽月之前雖說沒有聽完蕭敬先和越千秋的對話,但最關鍵的部分,她還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聽到了。之前嚴詡也曾經說過能夠及時趕去嘉王府別院是因為程芊芊的話,此時她也就沒有尋根究底,而是爽快地點了點頭。
也許是嚴詡對下頭吩咐過,也許是越千秋的特殊身份,盡管玄龍司也是重地,但越千秋和周霽月進門之后暢通無阻。越千秋看似大搖大擺一路直闖進去,眼睛卻一直都在留意四處的人,當終于發現一個見過幾面的熟人之后,他就對周霽月打了個眼色,自己快步迎了上去。
不過三言兩語,極其擅長套話的他就從對方口中問出了程芊芊的下落,隨即笑著送走了這位還有事要辦的校尉,他才轉身來到了周霽月跟前,一張臉已經完全陰了。
“那個女人不在玄龍司,也不在武德司,而是在總捕司。”
越千秋的第一反應是,蕭敬先在說笑話。
北燕那個喜怒無常,自恃武力,眼高于頂的皇帝會遇刺?騙鬼吧!恐怕那位比蕭敬先還神經病的皇帝是放出這個消息,吸引某些腦殘的家伙跳出來作死,然后再一網打盡吧?蕭敬先這是語不驚人死不休,等著他驚怒交加,然后再給他來個大轉折吧?
蕭敬先見越千秋神情淡定,知道人在想什么,對于自己已經不剩多少的信譽頗覺無奈。不過他也不惱,微微一笑就神情自若地說:“因為是飛鴿傳書,又要防著被人發覺,再加上路上還要中轉,所以慢了一點,但他們把細節用蠅頭小楷寫在薄如蟬翼的絲絹上,倒也詳盡。”
他將當日大公主跳出來發難,到北燕皇帝中了暗箭的過程娓娓道來,末了才意味深長地說:“蕭長珙最開始還以為是樓英長指使的大公主,可他沒想到的是,大公主確實是自己妒火中燒,外加被人挑撥,所以才傻乎乎地跳出來,反而遭了她那父皇一番羞辱。可真正的殺手锏卻在其他地方,射中北燕皇帝的箭頭很可能淬了毒。因為據說他至今昏迷不醒。”
如果沒有越小四,沒有甄容,越千秋絕對會把這件事當成一樁奇聞隨便聽聽,可既然知道當時二人就在現場,他只覺得心里咯噔一下,臉色難看極了。知道蕭敬先必定會覺察到端倪,他不禁惡狠狠地問道:“你說話別只說一半!到底最后情況如何?”
而周霽月亦是吃驚非小,知道越千秋擔心的不只是甄容,而蕭敬先這時候卻一臉高深莫測賣起了關子,她生怕這兩個人一個不好又針鋒相對起來,少不得追問道:“晉王殿下,茲事體大,還請您別藏著掖著。后來到底如何了?”
這一次,蕭敬先卻笑瞇瞇地反問道:“你們兩個猜猜?”
越千秋此時哪有興致陪蕭敬先玩猜猜看的游戲,當即冷笑道:“這有什么好猜的!反正不是帝黨占了優勢,就是反賊得逞,頂多兩敗俱傷。我只想知道兩件事,一是甄容怎么樣了,二是北燕皇帝都已經遇刺,三皇子這個新太子是死是活?”
“沒想到千秋你最關心的除了甄容之外,竟然是那個小子。”蕭敬先無所謂地看了看宮門口那些不知道是否該上來的禁衛,露出了一個譏誚的笑容。
“有蕭長珙和甄容在,雖說北燕那位新太子手無縛雞之力,最終卻很幸運地毫發無傷。只不過,誰也沒想到,值守在殿外,防著禁衛有人被收買的徐厚聰在關鍵時刻倒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