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蕭長珙手下養了一批厲害的私兵,甄容的絕命騎也相當厲害,早就因為北燕皇帝的話布設在了宮里,而且徐厚聰的兒子女兒因為甄容的救命之恩通風報信,竟是帶著一群神弓門弟子倒向了他那一邊,皇宮都差點守不住。”
越千秋那會兒在北燕上都時,和越小四一明一暗兩處入手,成功把神弓門門主徐厚聰從秋狩司樹立起來的業績標桿,變成了北燕的一大實權人物。
但說到底,越千秋最初受越老太爺之命前往北燕的計劃并不是這個,而是殺了徐厚聰。后來他又修改了計劃,打算讓人卷入北燕政治斗爭然后死無葬身之地,給南邊那些可能有叛逃之意的人做個警示。
至于后來陰差陽錯,把徐厚聰給扶了上去,讓越小四給順手利用了起來,甚至由此把秋狩司正使汪靖南父子給坑了個滿臉血,那不是計劃,而是計劃沒有變化快的結果。在他看來,這世界上沒有真正神機妙算到天衣無縫的天才,有的只有臨機應變的人才。
當然,最重要的是,皇帝和越老太爺的目的竟然從來都不是區區一個徐厚聰,而是蕭敬先,這是他快到最后關頭才知道的……
然而,越千秋著實沒想到,這一次的北燕宮變同樣讓人眼花繚亂。徐厚聰倒戈可以理解,可徐厚聰的兒子女兒竟然帶著一幫弟子,和身為門主的父親決裂?這是什么鬼?
盡管覺得這事兒有點不正常,甚至懷疑那些人是不是在演戲,可他對甄容的手段不那么有把握,對越小四那個賊兮兮的便宜老爹卻還有點信心。只不過,他當然不會質疑這個,而是對徐厚聰再次背叛事件開起了嘲諷。
“徐厚聰這家伙先叛了大吳,然后又叛了北燕皇帝,這是想當三姓家奴?大公主恐怕還收服不了這種野心勃勃的人,北燕那些皇子就更別說了,至少我在上都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個個跋扈囂張的二世祖,沒發現什么了不得的人物。那不聲不響的左右相想來也沒那城府。晉王殿下既然說你得到的報告事無巨細,那么你倒說說,現如今徐厚聰又變成了誰家的狗?”
這一次,蕭敬先沒有再玩什么你猜的游戲,他收斂了那點剛剛開玩笑的戲謔表情,淡淡地說:“是我姐姐。”
這是什么鬼?越千秋瞬間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蕭敬先,見人一點沒有收回前言的意思,他不禁有些牙疼:“你確認是徐厚聰背后是那位文武皇后?不是蕭卿卿?”
“我當然沒法確認,只是他們在給我的奏報中這樣聲稱。”
周霽月微微皺眉,剛巧看到那邊廂幾個禁衛趕過來,仿佛對他們杵在這兒說話有些納悶,所以過來查問一二,她想想眼下這亂七八糟的情節聽了也是給自己添頭疼,索性給越千秋打了個這兒交給你的眼色,過去應付那些禁衛了。
而蕭敬先若有所思地看著周霽月,隨即跨前一步,再次縮短了和越千秋之間的距離。
“我畢竟人在金陵,就算還在北燕留了一些人手,還剩幾分忠心不得而知,而且你知道的,我把王府中那些侍衛都丟下了,總會有人對我這樣的手段心寒,會不會被人收買甚至反過來指使,也不得而知。”
你知道人會心寒,就應該在臨走之前安排得更好一點,我就不相信憑你那妖孽的本事做不到這一點!不是別有用心才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