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里,哪怕甄容再后知后覺,也不由得生出了一個猜測:“你的意思是說,我義父他是吳人?”
“沒錯,如假包換,他是土生土長的金陵人。”事到如今,皇帝既然點了頭,陳五兩也就非常坦然地預先對甄容透露了一點,“就之前在霸州城下他露面英勇救主的那場鬧劇,因為誰都沒想到最終會發展成那樣一個結果,而怪罪戴將軍也并不妥當,所以皇上頭疼極了。”
“而看到你義父的人實在是多了點,要想消弭后續影響,至少也要好幾年。所以就算此番他回到金陵,只怕也要修身養性先好好躲兩年再說。”
盡管心中曾經做過這樣的猜測,可此時陳五兩將此事挑明,甄容還是有一種非常異樣的心情。可他到底是個性格穩重的人,沒有繼續多問,而是定了定神跟著陳五兩繼續走,等到又過了一座石門,前頭那聲音就再也蓋不住了。
“你當年離家出走就去四處找人約架,跑北燕更是把人家的綠林山匪都打了個遍,人送尊號紅山王,然后又撞上個將死的未來駙馬爺,于是大搖大擺跑到上京當駙馬去了,還居然給你不哼不哈扶搖直上當到了蘭陵郡王。你這家伙跑哪兒都是低調不了的性子,隱居個屁!”
“你好意思說我?你小子難道安分守己?在金陵就是一霸!你以為你真是金陵四公子?聽聽你們那綽號,那不是四公子,根本就是四獸!毒蝎子這種外號很好聽嗎?”
“什么毒蝎子,是蝎子王!”
“反正就是一窩蝎子里頭的老大,就算是王那也是一腳就能踩死的貨色……”
“好好,就算我是毒蝎子,也比你這不孝浪蕩子強!你信不信你回家就能被無數唾沫星子噴到死!你信不信我能說動諾諾不認你這個爹……唔,你敢偷襲!”
聽到這幼稚至極的吵架,陳五兩忍不住深深嘆了一口氣。他回過頭看了一眼正在那瞠目結舌的甄容,便有些無奈地笑了笑說:“你應該聽見了吧?你義父蕭長珙,就是九公子名義上的養父,越老相爺家里的老幺……”
這簡直……無法想像!
甄容已經不知道說什么是好了,可當他敏銳地捕捉到里頭赫然傳來了廝打聲,這下也顧不得兩人是不是父子了,慌忙一個箭步越過陳五兩沖了進去。就只見那間寬大的石室里,明明應該軟弱無力的越千秋卻把自己那位義父逼得步步后退。
而他自忖自己如果和義父換一換,那也絕對是鐵定輸……因為隔著一大段距離他都能聞到那刺激的胡椒粉味道!
“臭小子,都多少年了,你居然還用這種無賴招數!”
越小四到底身手還在,耳聰目明的他剛剛就發現有人靠近,只想著少許教訓一下越千秋算完,誰知道這小子一點虧都不肯吃,而且還把當年的面粉攻勢升級成了胡椒粉,他一個照面下吃了點小虧,此時一面拍打身上沾著的粉末,一面罵罵咧咧,最后忍不住打了幾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