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單純從數字上來說,任誰看到這個投入都要頭疼幾天。根本原因還真是如胡文海所說,鐵路通信畢竟只是鐵路的附屬系統,其本身是沒有直接收益產出的。哪怕增加發車密度,鐵路上不也一樣要投入車頭、車廂,運營成本同時也會增加。
再看當今社會上,郵電系統裝部電話的成本和收益。提前幾個月就要排隊,一部電話少說幾千塊的初裝費,電話費貴的好像喝油一樣,就這郵電職工還要甩臉子帶搭不理的。
通信這筆錢,那是真好賺啊。而鐵道部手上握著的通信網絡經營權力,正是全中國唯二的好東西。能明目張膽、名正言順嗆行郵電部的,真是非鐵道部莫屬。
鐵道部如果借著更新系統的東風殺入到通信市場,想必真是天不生鐵通,萬古如長夜啊!廣大早就被郵電部折磨的沒脾氣的通信用戶,說倒履相迎差點意思,奔走相告那真是沒有問題的。
付志恒自己海城家里也裝過電話,更是知道如今這電話安裝是有多么困難。天下苦郵電部久已,這話不是夸張!
鐵道部自己多少還有點心氣理想,內部更是始終有改革的呼聲,有著自我更新的動力。可是八十年代的郵電部,說實話真有點推一把動一下的意思,不說躺著吃老本,可真是沒有什么主動變革的動力。
不是付志恒吹牛,鐵道部如果殺到通信領域搶食吃,最后鹿死誰手還真是猶未可知。最關鍵的是,戰火是燒在郵電部的地盤上,鐵道部進可攻退可守,郵電部又不能搶了鐵道運輸的生意!
胡文海看著內心掙扎激烈掙扎的付志恒,敲了敲桌子,投下了決定天平平衡的最后一顆砝碼。
“我在美國和日本有些關系,這個付總工應該是知道的。想必付總工應該也清楚我在日本做了什么。不知道鐵道部有沒有興趣學一學中船總公司?說實話。除了一萬億日元抵押的十億美元。我手里隨時還能拿出更多外資來,可我在國內的資本和影響力都還不太強壯。我的意思是,我來出外資,鐵道部提供國內資本,我們或許能夠成立一家投資銀行……”
付志恒堂堂鐵道部總工,當然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土鱉。可也正是因此,他更對“投資銀行”這四個字了解深刻。
“胡總的意思是說,像高盛和摩根士丹利那種?”
想到這兩家銀行在美國的赫赫威名。付志恒就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我想在國內暫時還沒有搞金融的土壤,所以和高盛、摩根相比,這個投資銀行還差點意思。”
胡文海攤手,無辜的笑了一下:“我說的投資銀行相對簡單,就是定向吸收機構投資,然后向一些需要融資的大型項目提供資金。如果可以的話,我想第一個投資方向,就可以考慮鐵道部的通信系統改造工程。”
說實話胡文海對未來鐵通被吞并多少是有點耿耿于懷,若非是鐵通下場太晚,始終沒有能發展起來。更是被郵電系的通信公司聯手打壓,鐵通那就是一條絕好的鯰魚。
有了這條鯰魚的威脅。郵電系統拆分出來的移動、電信、聯通,斷然不至于能夠穩坐釣魚臺。想想未來電信系統的霸王嘴臉,電信聯通移動表面掐架暗地里卻分明是一對好基友,聯合壟斷的真面目根本瞞不住人。
講真,胡文海重生的如果是九十年代,那他也只會認了電信系統的霸權,想著怎么能攀上高枝給自己撈點好處。
可既然他在八十年代就已經有了足夠的影響力,還真是給了他不少和郵電系統掰掰手腕的信心。關鍵是鐵道部主動找上門來,這主動權也就在他的手上了,不試一試實在是有些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