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哥哥開口,王積笑嘻嘻地說,哥哥,你莫忘記了,我懷里還揣著你借給我的鏡子呢。
王度笑了一下,揮揮手讓王積接著往下說。
王積說,等走到那戶人家以后。才發現自己開始的猜測錯了。從遠處看不出來,走近以后,這可不是簡單的獵戶家。外面是好大的一個院子,柴禾、用具擺放的錯落有致,房舍也是連五間的大房子,房子的背后還有個小院落。
在院子門口喊了幾聲以后,院子里有人搭話了,然后開了門,是個三十多歲的漢子,看著像獵戶卻又不是獵戶。
站在門口,和漢子閑聊幾句話以后,我向他說明了來意。
那漢子也忒是直爽,自稱姓張,叫張琦。家里也沒有其他人,和著自己的愛人女兒一家三口住在這里。聽說我還沒有吃飯,就將我帶進了他家院子,讓他老婆準備點吃食。又讓女兒收拾房間給我準備了一個住處。
吃飯的時候,張琦的老婆和女兒避開了。就我和張琦兩人坐在桌邊閑聊。說起宋汴的風情,張琦倒也很有幾分雅趣,完全不像是山野之人。
吃過飯后,張琦帶著我到了睡覺的地方。房間里的布置也很簡單,桌椅器具一應俱全,還有一個書架,放著些書本。
見我有些奇怪,張琦說,自家原本也是宋汴城里的人氏,去年才搬到這里,因為往日里朋友比較多,偶爾也會過來走走,所以就弄了這么一間房間,免得他們說自己失了禮數。
在房間里繼續和張琦聊了一會兒之后,天色也已經黑了下來。張琦見我有些萎靡,便退出了門,讓我早點休息。
確實也是因為走了整整一天,還是有點疲累。張琦離開之后,我便躺在床上合衣睡了。
到了半夜時分,隱約傳來有女子哭喊的聲音。細聽的話,好像是小兩口在說話和爭吵,不過,過了一會兒以后,卻似乎又有床頭打架床尾和的旖旎聲響。
大半夜,在山野的人家住著,突然聽到這種怪異聲音,哪能睡得著呢。
王積說,在被這個聲音弄醒之后,他不由地抓住了懷里的鏡子,眼睛睜得大大的,但直到天亮,除了那個怪異的聲音之外,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
第二天早上,張琦過來了。見到我頂著一雙熊貓眼精神疲憊的樣子,連連向我告罪,說是忘了告訴我每天晚上家里會有些響動,估計是晚上的響動驚擾了客人的休息。
聽了張琦的話,我頓時覺得有些奇怪,便問是怎么回事。
見到我問起,張琦似乎有些羞澀,但似乎又有些潸然淚下的樣子。
張琦說,他們家并不是一開始就住在春山的,而是從去年從宋汴城搬到這里了。至于為什么搬家呢,說起來就有些長了。
這事得從他們家的姑娘說起。張琦說到他家姑娘的時候停了一下。
王積告訴王度,張家的姑娘,王積昨天在張家投宿的時候也見過,十八九歲的年齡,也挺知書達理,挺溫柔爾雅的。
見張琦提起他家的姑娘,王積不由地更加奇怪了。便說,你家姑娘不是好端端的嘛,怎么回事呢?
張琦見王積問起,眼睛一下子就紅了。
我們家的姑娘是很不錯,公子也見過。雖說我們家條件在宋汴算不上豪門大戶,但張家也識禮節,即便膝下就這么一個女兒,也沒有嬌生慣養。姑娘女紅品德樣樣都還可以。
前年,我們給女兒尋了一門親事,也是宋汴城里的人家。哪知道在給女兒定下親事以后,姑娘就莫名其妙的生起病了。白天還好好的,和正常人一樣,但是到了夜里,就開始發作。
最開始的時候,沒有什么大礙,只是在她的閨房里對著空氣自言自語,像是在和什么人說話一樣。但過了個把月之后,夜里就時常一個人又哭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