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振的這個反應,尤其是對袁樞只字未提,終于讓洪承疇占了一回上風,讓洪承疇的臉色好轉了一點。
楊振沒提袁樞的事情,這在洪承疇看來,那就意味著在新任督餉郎中的人選上,楊振不會干預。
“姚恭!金海伯可曾聽說過此人?”
洪承疇說出了自己推薦的人選,看見楊振聽聞此名一片茫然,便又說道:“姚恭,閩地連城人,知兵,現為永平兵備。若方侍郎或者陳本兵征求金海伯你的意見,希望金海伯贊成這個人選!”
楊振見洪承疇這么說,立刻明白,洪承疇也忌憚自己正在御前的地位,以及與陳新甲、方一藻等人的關系,并不敢與自己真正鬧翻。
同時,也叫他聽明白了,這個姚恭與洪承疇恐怕關系不淺。
楊振知道,這也是這個年代的人之常情,身為薊遼督師的洪承疇若不能將遼東的糧餉問題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他在遼東,將一事無成。
也因此,楊振想了想以后,笑著對洪承疇說道:“好說,好說!楊某這里,也正有一件小事相請,希望督師大人也能成全。”
“哦?呵呵,金海伯真是——一個妙人也。說吧,何事竟然需要本部院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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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承疇見楊振這么不失時機跟自己討價還價,當時差點脫口而出罵他是一個小人,眼看說出來的時候,臨時改了口,說他是一個妙人。
楊振聽出來不是什么好話,可他也不以為意,當即說道:“事倒不大,楊某欲派人走海路,到閩地一趟,想請洪督師你寫一封書信,給閩地撫鎮官員,或者親朋故舊,給楊某之人提供一些方便。另外,也想請督師大人從身邊,遣一家仆,充任向導。”
“哦?!”
楊振這番話說完,倒叫洪承疇一愣,他完全沒有料到楊振會向他提出這種請求。
以金海伯楊振這樣的身份,他要派人去閩地辦事,難道還需要自己給他寫信托人,還需要給他派個向導?
他正愣神著,不知道楊振的葫蘆里賣的究竟是什么藥,這個時候站在一邊上伺候茶水的洪承撰說話了。
“部院大人,金海伯是想派人走海路往閩南,求購一批番薯。”
洪承撰這么一說,洪承疇的目光從楊振的身上轉到自己這個族弟的身上,又從自己族弟的身上轉到楊振的身上,問道:
“番薯?可是當年福建巡撫金學曾勸農墾種的所謂金薯?”
“正是金薯。金薯在八閩各地名稱不同,有呼為金薯的,有呼為朱薯的,還有呼為陳薯的。但是究其實,都是閩東長樂陳振龍父子,當年從番邦呂宋引種閩地的番薯。弟少年時家貧,嘗以朱薯果腹,是以知之。”
楊振那一百兩金子果然沒有白花,洪承疇的問題立刻在洪承撰這里得到了充分的解答。
“哦,原來如此。”
洪承疇捋著胡須,點了點頭,想了一會兒,又轉向楊振說道:“金海伯欲求購金薯,可是想在你金海鎮墾荒種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