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一直愛著你哥”、“我也想和他在一起”……
他耳膜尖銳地疼痛,在再一次聽到周謹川喊“小少爺,你救救我”時,他奪門而出,渾身冰涼,連骨髓里似乎都冒著涼氣。
洛宵聿的死,是他一生的意難平。
今日周謹川的言行,讓他的不平更添不平!
他從看熱鬧的人群里擠出來,腦中空空如也,最后的記憶,便是俯身傾頹。
而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單於蜚接住了再也支撐不住的他。
他半揚起臉,用力吸了一口氣。
“說曹操曹操到!”護士朝門邊看了看,“小單來了啊?洛小哥已經醒了,急著上廁所呢,你再不來的話,他就要拔針了。”
單於蜚神色微暗,也不知是因為聽到了哪句話。
洛曇深忽然緊張起來,又從床沿站起,整個背脊都繃著。
單於蜚已經走進屋,目光落在他身上,“你想上廁所?”
“我……”他低下頭,看著自己扎著針的手,“沒有。”
“害羞呢?”護士笑道:“那你還叫我給你拔針?”
“想上廁所我帶你去。”單於蜚語氣仍是淡淡的。
洛曇深本來不想上廁所,連著被問了幾回,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竟當真有了尿意。
單於蜚看他一眼,接過吊瓶桿,“走吧。”
衛生間就在病房里,這間病房一共三個床位,另外兩張床上暫時沒人,不過都貼著患者的名字,看來是臨時出去了。
單於蜚鎖上衛生間的門,洛曇深卻沒有動作。
“需要幫忙嗎?”單於蜚問。
“不,不用!”洛曇深趕緊解褲子,然而精神緊張,居然半天沒解開。
單於蜚無聲地靠近,幫他弄開了拉鏈。
“謝謝。”他急促道:“我自己可以。”
“嗯。”單於蜚退開,轉過身去。
尷尬的聲響充斥著整個空間,洛曇深從不知道小解是一件如此折磨人的事。
一段并不長的時間,他的臉已經紅了個徹底,腦中甚至涌出“尿路感染”這種不著邊際的詞。
完事后,單於蜚幫他提好褲子,洗手,又將他送回床邊。
他聞到單於蜚身上有一股清淡的香皂味,這才想起護士說單家爺爺生病住院了,單於蜚拿來換洗衣服,準備給爺爺洗澡。
單於蜚放好吊瓶桿后,將不久前被推到“快”的開關又推到了“慢”。
洛曇深說:“是你給我辦的手續?”
“嗯。”
“謝謝。”
“嗯。”
洛曇深明知不該再與單於蜚有太多牽扯,此時道完謝,一會兒讓林修翰來支付醫藥費、送禮才是明智之舉,但單於蜚近在咫尺,他實在無法將言行交予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