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笙寧是大學教師,在原大教應用數學。
應用數學的講師教授幾乎個個刻板,不修邊幅,成天與數字打交道,看人恨不得先來個建模分析。蕭笙寧卻是異類,白天將自己打理得光彩照人,本本分分教書,是全學院一等一的“男神”,晚上本性畢露,求情求歡。
蕭家在原城不算豪門,與以前的洛氏、賀家都沒法比,但也做著規模不小的生意,算得上富裕。
蕭笙寧從不理家業,對商場上的爾虞我詐一竅不通,癡迷數學,留學回來之后靠學術成績進入原大,兢兢業業工作,學院幾乎沒人知道他其實是個富家子。
用他的話說,去大學教書純屬是完成人生理想,有沒工資都無所謂。
兩人兩年前相識,默契地成為只尋歡不談愛的“伴兒”。
這些年,無數人想爬上單先生的床。
有心懷鬼胎的,有單純仰慕的,有幻象嫁入豪門、一朝騰飛的……
得逞的唯有蕭笙寧。
單於蜚對感情看得極淡,近乎冷情,再美好的人也入不了他的眼,心常年靜如死水,任何挑逗都攪不起半分漣漪。
偏偏那些討好他的人不僅惦記他的床,還想俘獲他的心,結果一樣也撈不著。
他的心思不在情愛上,卻不代表清心寡欲,熱衷過和尚一般的生活。成年人該有的生理需求他亦有,但隨便找個人嫌臟,養小情兒又容易沾上撕不掉。
蕭笙寧的出現,完美滿足了他的需要。
蕭笙寧不缺錢,對生意一竅不通,不圖從他身上討權討名,和他抱著差不多的感情觀——那就是沒有感情。
他將人生的重心放在事業上,蕭笙寧亦然。
甚至,蕭笙寧比他更看重名聲,生怕破壞自己在學生眼中的崇高形象,心里野,卻不敢玩得太野,只敢悄悄與他互相慰藉,別的風險碰都不敢碰。
他們之間,誰也不牽掛誰,誰也不用覺得對不起誰,有需求了就湊一塊兒,互相利用對方的身體,平時全無交集。
成熟,低調,灑脫。
蕭笙寧工作輕松,偶爾乘飛機搭高鐵去找單於蜚,滿足之后毫不留戀,甚至當天就回到大學繼續當幽默風趣的教師。
情事總是讓蕭笙寧高興,一高興就哼歌。單於蜚也感到放松,卻不至于和他一起哼歌。
對蕭笙寧來說,情事是一場無與倫比的享樂,對他來說,卻只是紓解生理需求。
僅此而已。
蕭笙寧以前說:“和我做你都感覺不到快樂,你為什么還愿意和我做?”
“一定要感覺到快樂嗎?”他問。
蕭笙寧想了半天,“不快樂你為什么做?”
“正常的需求而已。”他說:“就跟吃飯睡覺一樣。”
蕭笙寧不理解,“那也許等你遇到喜歡的人,做的時候就會感到快樂。”
他反問:“你是因為喜歡我,才和我做,才感到快樂的嗎?”
蕭笙寧笑:“雖然你很好,很多人喜歡你,但我喜歡的是‘做’本身。我吧,對欲望沒有抵抗力,喜歡教書,也喜歡‘做’。你恰好是最適合的,溫柔,技術好。最重要的是,不可能將我們的關系泄露出去。”
他也笑,“彼此彼此。”
“等你遇到喜歡的人了,知我一聲。”蕭笙寧說:“我就去找下一個適合的人。”
他微蹙起眉,近乎自語:“喜歡的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