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於蜚站在窗邊,看著璀璨的夜色,眉間涌起幾分戾氣。
洛曇深給他的第一印象非常不好,但他無法解釋為什么會對一個陌生人有如此明顯的負面情緒。
在慈善會上看到洛曇深的第一眼,他就覺得不舒服,而秦軒文卻說,洛曇深比慈善會上的其他“新貴”都更加優秀、引人注目。
甚至認為他會多看洛曇深一眼。
他倒也承認,洛曇深在外表、禮儀上沒有值得挑剔的地方,早年離家創業也稱得上有魄力。
可他毫無理由地覺得這人不值得信賴。
這種情緒于他而言十分稀罕。這些年下來,他從不憑一時情緒、個人喜好判斷一個人。
洛曇深卻成了他的“例外”。
他沒由來地厭煩洛曇深。那天早晨在栩蘭酒店遇到,其實他完全可以捎對方一程,但洛曇深那種病怏怏的模樣激起了他的不快。
這大約就是沒有眼緣。
“查吧。”他沉默很久,最后道:“不要安排給別人,你親自去查。”
洛曇深離開原城,回到g國。
雖然接過了洛氏的擔子,但他科技公司的根還在g國。實驗室最近進入一個項目的研發關鍵期,他身為老板,必須回實驗室一趟。
自從在摩托廠與單於蜚相遇,他心里就再未平靜過。
這些年似乎已經淡去的愧疚再次翻涌,想知道單於蜚的記憶問題到底是怎么回事,卻無從查起。
而單於蜚查他倒是很容易。
他突然不想單於蜚想起他。
一旦想起,那就等于過去的傷害重頭再來。
“洛先生!”辛勤是實驗室的工程師,才二十多歲,雖然生在g國長在g國,中文卻相當流利,“這么久不回來看我們,怎么一回來就愁眉苦臉啊?”
他笑了笑,遞給辛勤一塊糖。
實驗室禁煙,很多工程師都有隨身帶糖的習慣。
“開心點嘛,我們一定出成果。”辛勤說:“人工智能我們的優勢很大的。”
秦軒文不愧是單於蜚最得力的一位助理,不到三天,就準備好了“答卷”。
不過面對單於蜚冷淡的目光,他卻有些難以開口。
因為“答卷”里的內容實在是令他驚訝。
“說。”單於蜚道。
“先生。”秦軒文清了清嗓子,“我先問您一個問題。”
單於蜚挑起眉,“嗯?”
“您以前真的不認識洛先生?”
“慈善會上第一次見面。”
秦軒文深吸一口氣,“那調查結果也許會讓您感到詫異。”
單於蜚靠進椅背里,瞇起雙眼。
“七年前,您與洛先生,似乎有過一段關系。”秦軒文說:“也許您,記不得他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