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是這么說,不過當晚我還是留在了四合院里。
別看我來的時候沒什么人,可天一黑陸陸續續有人從那扇黑漆大門外走了進來。
這里雖然打著馬甲館的名義做生意,但來的全都是些三教九流。一個個身上都有刺青,說話靠喊,動不動就瞪眼拍桌子,眼紅脖子粗,好像隨時都會與人干架似得,但轉眼又嘻嘻哈哈抽煙打牌,像沒事人似得跟人稱兄道弟,講交情。
表哥事后把我交給了錢柜里的那個女人,這里人都叫她花姐,貌似是這里的二老板,她只管錢,不管事,場子里所有吃喝拉撒的事全都歸她管,所以大家對她還是頗有幾分尊重。
花姐不怎么愛說話,整天待在錢柜里,不是看視頻就是嗑瓜子,她大部分的時間花在了數錢上,每次有人來兌換籌碼,數著鈔票的時候就會眉開眼笑。
私下里,我聽外場的人說,這個花姐是林子雄的姘頭,這四合院就是她的房產,之前的賭館被查封了,花姐仗義的讓出四合院,重新翻新了下,給林子雄用,但賭場三分之一的收入歸花姐,當是租金。
所以說,這是不是姘頭還真不好說,林子雄那樣的眼光哪能看上這等貨色,多數是倒追吧!
表哥安頓好我后就帶著小三走了,我一個人在四合院待著無所事事!這里的人都知道我是李強的表弟,是馬爺親自點名的人,因此一個個對我都挺巴結,不分年齡大小,見我就喊哥,搞得我很不好意思。
晚餐在二樓飯堂吃的,這里有專門的廚師做飯,有肉有水果,伙食相當的好,而且還隨便吃。
花姐跟我們一樣吃大鍋飯,看她吃飯的樣子也不是個講究的人,只是不愛說話,所以第一頓飯就是在這么詭異的安靜中吃完。
晚上八點,四合院才算是真正熱鬧起來,大棚下坐滿了人,左右兩邊的廂房空著,不知道是這些人不愛玩紙牌還是什么原因,我發現來這里的人對廂房里的賭桌一點興趣都沒有。
我靠著堂屋的門望著棚子里的人出神,這時,外面進來幾個染發的女人,濃妝艷抹,臉擦的跟鬼一樣白,穿著路邊攤的廉價貨,卻自以為很時髦,踩著恨天高進來,飄渺的視線掃過棚子里的男人,彼此對視眼,認準目標笑嘻嘻的喊著‘xx哥’走了過去。
什么樣的人往什么樣的鳥,這句話一點都不錯,其實要看男人混成什么樣,看他身邊的女人就知道。
行行出狀元,做雞的也分三六九,高檔貨可不是人人都玩得起。
我從那些個穿著暴露,恨不得直接把胸摔在男人臉上的那些女人們身上收回視線,走向左邊的廂房。
花姐在錢柜里喊了聲,她告訴,左右廂房不用去,那里只給特定客人用。
我疑惑的點點頭,繼續靠著門胡思亂想。
‘沒有金剛鉆不攬瓷器活’,這是黑桃q最后對我說的一句話,深深觸動了我心房。
不管馬蒼龍干掉他是因為我還是因為自己,總之,那場賭局最后,他實實在在的給了我一個很疼的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