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狗,也不想當狗,我黃射黃伯玉……是人!’
而在這般的心境下,黃射內心勐地便生出了一抹改變的渴望。
“喏!”
當然,他內心雖然生出了渴望,但這顯然不足以讓他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因而……他還是老老實實地答應了一聲。
……
“砰!”
“竟是連我的命令也都不聽……我看他們當真都忘了,吃的糧食來自哪里,所獲官職來自何處!”
“白眼狼,一群白眼狼!”
只是一天過后,劉琦便一臉驚怒交加地重新上了船,在上船的那一刻,他更是忘了疼痛似地,狠狠地將手拍到了船板之上。
但,肉與木的撞擊,永遠都是前者受傷。
“醫者!”
所以劉琦很快就被疼痛拉了回來,臉上的震怒之色,雖然沒有消失,但卻早已被眼前的痛苦所遮蓋了,原本震怒當中所產生的幾個想法,更是隨之突然消失了。
“公子患處的木刺,已由我取出,之后只需稍稍修養數日,便可恢復如初,再無大礙。”
醫者很快到來,并在診斷、治療過后,給出了相應的結果。
“行行行,你下去吧!”
聽到沒什么大礙,劉琦便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將醫者趕了出去。
“嘶!”
可能、大概、也許是心理作用,醫者剛一走,他便感到手上又疼了。
“伯玉!”不過此時的他,卻根本不在意,反而是一臉焦躁地看向黃射道:“你且去吩咐下去,船隊繼續行駛,不用停了!”
“卻月城,也不停了嗎?”
黃射的嵴背稍稍站直了幾分,面上的表情,更是自從改變之后,就十分少見的平靜。
“還停什么?停下來讓那些士卒繼續看我的笑話?”
想到那些人聽調不聽令的模樣,劉琦一臉怒意道:“不要停了,一路直往西陵便是!”
這個時候,黃射本該提醒劉琦,陳逢如何如何不可信,他黃某人才是最可信的……
但是在經過了今天幾次三番的各種心路歷程,外加上夏口邑的見聞以后,黃射卻是再也沒有了這樣的想法。
因為就在經過了這么多的事情以后,他忽然發現,原來自己一直針對的陳逢,比他活的要好太多太多了。
最起碼,有著足夠的自由,能夠肆意且瀟灑地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或許有些時候,陳逢也會有不自由之時,但總的來說,對方起碼像個人。
而他黃射,卻連個人都不像!
“末將領命!”
所以,他十分穩重地答應了一聲,再也沒有了之前卑躬屈膝的模樣。
“去吧去吧!”
劉琦顯然不可能看出來黃射發生了變化,當然也可能看了出來,但他大概對這種變化的觀感還算不錯。因而在最后揮手趕人時,他竟是表現的并不算太過失禮。
“開船!”
黃射轉頭走出了船艙,對著幾個軍吏下達了命令。
而后,他便看也不看那些前去執行命令的軍吏,反而是緩緩地抬起了頭,看向了天空。
‘原來,就算是我作出了改變,處境也并不會發生轉變……甚至,還會變得更好!’
‘既然如此,陳逢這般聰明人都能做,且又敢做的事,我為什么又不能做?’
‘所以,劉備……大概是個好主公吧?’
‘不然的話,陳逢這樣的聰明人,又為什么會投靠過去?’
內心的聲音,讓黃射漸漸握緊了拳頭。
同時……他那一雙早已熄滅了希望火光的眼眸,也在這一刻,突然再度活了過來,看向天空之時,竟是格外的熠熠生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