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陵。
“以尊駕之姿,若愿歸附車騎將軍,未來定能出將入相,絕不似眼前一般,只窩在零陵小郡為守。”
“更何況,而今陳逢已死,劉備正如喪翅之虎,再無騰飛之能,使君何不盡早打算?”
“若是再拖延下去……”
前太守劉度之子劉賢,正在勸說著潘濬。
“你是說,孟建已經投靠了呂蒙?”
潘濬抬了抬眼皮。
“正是如此啊!”
劉賢連連點頭,道:“似孟建這般識時務的人,實在是不多了,所以,使君您還……”
“呂蒙憑什么?”
潘濬呵呵冷笑道:“一個小小的縣令而已,手下兵馬不過千人,就憑這些,便能說服孟建?”
“這不正說明劉備大勢已去嗎?!”
劉賢鄭重道:“使君莫非連這點事都看不出來?若是如此,那您的名聲,可就……”
“我的名聲,關你何事?”
潘濬嗤笑一聲,擺著手道:“罷了,念你癡傻,我就不與你一般見識了,還不快走?!”
“使君這是敬酒不吃要吃罰酒了?”
劉賢陡然站直了身軀,威脅意味滿滿地道:“使君別忘了,而今零陵上將軍,依舊還是邢道榮!”
“若是他起兵造反……”
“他敢嗎?”
潘濬實在是不想跟劉賢繼續說話了,擺手道:“回去告訴呂蒙,若是他真有意勸我,便讓他親自前來見我。”
“若是不然……”
說到這里,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劉賢后,突然搖頭道:“最起碼,也別再把你這樣的人派過來了。”
如果說,這是原本的歷史,或許潘濬在這些勸說之后,直接也就投了。
因為,他的根基就在江夏。
而當時的孫權,幾乎已經拿下了江夏,不投降還能怎么辦呢?
難道要重新奮斗嗎?
這顯然是不智的。
可是如今,一切早就已經發生了變化。
雖然他潘濬的根基,仍然還在江夏,但他本人都已經成了零陵太守。
這樣的地位,可不是一般人能給的了。
就算是孫權,又能給他什么?
荊州刺史?
他敢嗎?
更何況是一個呂蒙!
當然,最重要的其實還有一點。
呂蒙派來的說客,實在是太差勁了一點,不僅看不清楚形勢,而且整個人都是傻的……
這樣的人,潘濬都不想跟他說話,省得把自己也變笨。
“好好好!”
“你給我記住,早晚有一天,我定……”
劉賢揮了揮袖子,一臉憤怒地就要離開。
“定然什么?”
潘濬頭一次嚴肅地抬起了頭,看著劉賢道:“定然要我的性命?”
“知道就好!”
劉賢冷哼一聲,道:“你算個什么東西,若非我父親之前投靠,哪容得下你在零陵放肆,告訴你……”
“來人!”
潘濬緩緩站了起來,不等劉賢將話說完,開口便道:“將這個瘋子給我拿下!”
“你要干什么?!”
劉賢終于感受到了害怕,“莫要忘了,就算是兩軍交戰,亦都不斬來使!”
“曹操既然做得,我為何就做不得?”
潘濬厭惡地瞥了劉賢一眼,而后對抓著他的幾個人道:“將此人拉下去,給我砍了。”
“喏!”
幾人應聲過后,當即便抓著劉賢走了出去。
“你敢!”
“潘濬,你真敢對我不利,邢將軍定與你誓不甘休!”
“零陵乃是我劉家的零陵,你怎敢如此放肆?”
“放開我!”
“潘濬,你……”
劉賢還在叫著。
正在讀書的潘濬,實在是有些受不了了,當即抬頭向外喊道:“堵住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