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秀平斜著眼睛瞪了他一眼,又指了指自己隔壁的老三屋子,蔓延不樂意地說道,“就你會嚷,救你會叫是不是,有了就有了唄,又不是沒生過,感情不知道還以為你弟弟懷了,把你激動成這樣兒。”
燕建國這個人,蠢笨不說,還怕他媽,怕得要死,他媽說一他就不敢說一點五。她媽現在不讓他說話,他就不敢吭聲,只好閉了嘴回自己的屋里去。
趙春芳見他一臉頹廢地進了屋,鞋都不脫就往炕上一趟,便湊上去催他趕緊脫了鞋,別穿著就上床。
“你又咋了,穿著鞋上炕,你咋不在炕上吃炕上拉啊你。”
燕建國除了怕他媽,還怕他媳婦兒,他覺得他媽生氣起來是最可怕的,他媳婦兒排第二。
聽了趙春芳的話,他也不敢怠慢,徑直坐起身來把鞋脫了,“老二家的有了,不過大夫說有點中暑,就讓老二陪著在那邊吃藥觀察一下,我就想著回來給咱媽報個喜,可你知道咱媽啥態度。”
“啥態度?”
“咱媽嫌我聲音大,說擾了老三學習看書。”燕建國一臉的沮喪。
“活該你。你是不是真傻啊,你看不出來咱媽最疼的是三弟?”
趙春來嫁進老燕家第一年就瞧出來,所以她從來每次做飯盛飯,都是把家里頭最好的那部分盛給老三,每次回娘家或是串親戚,有什么新鮮吃食、稀罕物都想著給老三。
也就是燕建國這種大傻子才看不出來吧。
“可是老二媳婦兒嫁過來五年,就生了柱子一個,她這么些年都懷不上,這些冷不丁又有了,當然該高興高興啊。”
趙春芳見跟他說不通,索性不說話了,回頭去繼續照顧幾個孩子。
在衛生所的燕建業夫婦更是當場抱頭痛哭,終于隔了三年又有了,年初的時候王淑芬還懷疑自己第一胎生柱子的時候傷了自己的身子,以后就生不出來了,總想著攢點錢去鄉里或者縣里看一看病,給自己治一治。
沒成想這才小半年,就又懷上了。
王淑芬更是打心底里覺得,婆婆再也不會瞧不上自己個兒了,這回該舒坦舒心了。
她還不知道自己懷孕以后家里頭醞釀著的大事兒也即將一觸即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