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就證明你生活作風不檢點,倒時候挨家挨戶明里暗里對你戳脊梁骨就不用說了,單說村兒上不本分的莊稼漢,就不會饒了你,調戲輕佻更是沒完沒了。更有甚者,那些還單身的或是喪偶的,沒準兒就會偷著拉你去僻靜地方做些齷齪事兒。
誰讓你原本就不檢點呢?
除非有個男人娶了陳英,也認了這個孩子。
田秀平敏銳的察覺到了陳英的這個想法,果斷阻止,“我警告,別打我們家老三的主意,我寧可給你拿錢讓你后半輩子生不出孩子來。”
陳英一看自己的小算盤被打亂,又開始嚶嚶嚶哭了起來。
燕金梅見自己媽強硬的態度,好一會兒都大氣不敢喘,好不容易有點底氣,才敢開口。
“媽,要不然,就偷偷摸摸讓她把孩子給生了,左不過現在農閑,等她一顯懷,也就過冬了,多穿點藏著,沒啥必要不出門兒唄。回頭播種左右估摸著也就生了,再出去干活兒,沒人看得出來的。”
田秀平看來,這個主意倒是不賴,就是這孩子該咋處理。又不是衣服褲子,說塞哪去就塞哪去的。
冷不丁也叫她想起老二家的懷孕這回事兒來。
說是老二家一塊兒生的也成,反正倆人懷孕月份一樣。要是實在說不通就說是撿的,也比直接說了陳英不檢點未婚先孕強。
“那成,這個可行。”
陳英快哭暈在被子里,她能有啥反抗意見?
這件事兒就這么瞞了下來。
這期間陳英身體恢復好些以后,也做過挺多明擺著不想要孩子的事兒,比如登高,再從高處跳下來,故意晚上睡覺不蓋被子,開著窗戶吹冷風。
奇怪的是,任憑陳英咋折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依舊相安無事。
哪怕從草垛上使勁兒跳下來,震得她雙腿發麻,也愣是一點兒血都沒流出來。
陳英:大夫不是說我身子骨弱,不能流產嗎?咋都折騰這樣兒了,還不出來?
陳英和孩子平平安安過到了過年。
這期間,田秀平極其擔心這事兒包不住,被捅出去,好幾回吩咐了燕金梅多幫著照顧,家里頭不知道的人就別讓她們知道了。
燕建學也從學校回來了兩趟,滿心滿眼都是當年讀書那會兒就有的朝氣,也算是讓滿腦袋糟心事兒的田秀平心里頭舒坦舒坦。
但是她同時也很揪心,生怕一向關心陳英的小兒子,發現啥端倪,只是推脫說陳英身子骨不好,不愛動彈,就索性讓她屋里頭躺著去。
直到年前學校里放假,燕建學統共回來的兩三趟里,一點兒也沒察覺陳英的變化。
生產隊分的豬肉一到,田秀平就帶著趙春芳,用大灶臺還是燉大骨頭棒子。另一邊兒又拿了家里頭囤了好些時候的面粉,開始和面,搓面條兒。
天氣還冷著,肉還能放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