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阿福相比,阿寶就成熟得多了,阿寶今年剛經歷了初潮,整個人開始以飛快的速度長個兒,儼然已經比阿福高出去好些。
發育了的阿寶看上去身體確實有不少的變化,比如看起來更加“圓潤”。
很難想象,現在差距明顯大了點兒的兩姐妹,就是從小一起手拉手長大的“寶福組合”。
“奶,那咱們過年再去一次北京咋樣啊?到時候還能看小弟弟,你不是最疼三叔了嗎?小弟弟你鐵定要看的。”
阿寶嘴上忽悠田秀平多去幾次北京,心里頭就嘀咕著多去幾次,不就是意味著多吃幾次北京烤鴨嗎?
一想到心心念念好些年的北京烤鴨,在這個暑假就要遲到了,以及年底有可能繼續去吃,她就覺得渾身都是勁頭兒。
田秀平看著阿寶和阿福的熱絡勁兒,嘴上馬馬虎虎地應下來。
雖然她靠著雞蛋鋪子賺了錢,可是畢竟是個薄利多銷的活兒,大部分賺的都是養雞、下蛋、送貨、賣貨的人力活兒。
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都是她田秀平一點兒一點兒忙活出的招牌和口碑,然后才攬到的那么多買家。
這些年除了過年那幾天,也就這回告假關門歇業,其他時候,田秀平可都是勤勤快快的全勤出攤。
帶著倆孫女兒送鐵蛋去一次北京倒還是沒啥,可這要是一年去上個兩三趟,她口袋里錢就不夠用了。
燕建學多會察言觀色的一個人啊,尤其是對自己親媽,別看十幾年沒回來,他媽一個眼神,一個神態,他就能把他媽的態度摸得門兒清。
“媽啊,倒時候要是胡嫻生了,你不去我就直接把車票給你寄過來,讓我爸押著你上火車!”
田秀平笑了笑也沒搭話。
“奶,我在縣里上學你就去縣里開店,那三叔去了北京,你也去北京開店啊,這樣不就能經常看到三叔和小弟弟了嗎?”
田秀平只當阿福是在童言無忌,去北京開店?哪兒有那個能耐。
當初能在縣里頭賣得好,還不是靠著當年在黑市招攬得那一大幫買主?
沒有這些人一開始幫著撐著,哪有如今的雞蛋鋪子啊?
北京鐵定遍地都是賣雞蛋的,一個外地人到時候哪兒賣去?
“傻阿福,又不是我想上哪兒賣就能去哪兒賣,北京人生地不熟的,咋賣啊?”
阿福這個人就是樂天派,總覺得事情啊會朝著最好的方向發展,“這不是去了,就會有人買嘛,咱家雞蛋這么好吃,難不成還有人吃了不喜歡?一定回頭客特別多。”
“就你這個小甜嘴兒喲!”
田秀平伸出大手,朝著阿福臉上就捏了過去。
“媽,要不您就考慮考慮,直接掏錢,選個地方,蓋個養雞場,那種好幾間房子的那種,裝上包裝往外賣,還能賣到市里頭去,我看現在省城里頭賣月餅啊、湯圓啊,都是這個路子。”
剛收拾完外頭的三個兒媳婦兒,濕著手就進來了。
胡嫻順口就說了說自己在省城和背景里頭瞧見的,包上包裝,價格還能提上去,產量還能打出來,最重要的是,能方便往外運啊。
要是外頭時常打開了,也不用愁得每天坐在雞蛋鋪里頭賣東西了。
這話說的沒錯,可是對于這個省城里也就匆匆忙忙去過一次,還是參加自己閨女婚禮的田秀平來說,這些事兒有點兒遠了。
她都沒見過那些包裝得特別精美的東西是咋出來的,更別說是把雞蛋包裝得精美了。
雞蛋運那么遠,還能不碎?
這不是扯淡嗎?
再說,要是真蓋一個養雞場,不是走了別人家飼料雞的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