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世彥拿著信,按照信上的地址一家一家找過去,實在整不明白了,就在路上找個人問問。
十一月初的省城,要比東崗那邊暖和一些,兄妹倆還照著家里的溫度穿衣服,轉悠一會兒都熱出汗了。
好在最終找到了楚老的家,許世彥趕緊上前敲門。
“你們找誰”
一個四十來歲的女人出來開門,見到許世彥兄妹,滿是疑惑的問道。
“你好,請問這里是楚瑄淮老先生的家么
我們是從撫松那邊過來的,特地來看望老先生。”許世彥知道,這個人是楚老的保姆。
楚老的妻子當年出事的時候就病死了,兩個兒子為了避嫌,跟楚老劃清了界限,下放到別處。
后來楚老被接回省城恢復工作,那兩個兒子已經在別處扎根,都沒再回東北。
所以楚老這些年都是一個人生活,保姆是學校給安排的,就是日常照顧楚老起居。
一聽說是從撫松來的,那保姆立刻就笑了。
“知道,知道,是姓許吧楚老總是念叨,昨天還說呢,最近你們可能會來。請進吧。”
應該是楚老提前囑咐過了,所以保姆態度很好,客客氣氣的將許世彥兄妹讓進小院。
家屬區的住房都不大。
雖然楚老級別很高了,可他一個人,也不怎么在乎外在條件啥的,所以就是一個不大的小院子,兩間半小房。
院子里收拾的倒是挺不錯,看得出夏天時應該是滿院子鮮花。
初冬時分,寒風蕭瑟,院子里也只剩一些枯枝落葉了。
保姆領著許世彥兄妹進門,“楚老,你一直惦記的人來了。”
一邊說,一邊引著二人進了客廳。
房子間量不大,兩間半的小房又是廚房又是保姆住處,所以屋里有點擁擠。
說是客廳,其實也應該算書房,墻上全都是書架,上頭擺著各種各樣的醫書,還有什么解剖圖、針灸人偶之類。
楚瑄淮出身于杏林世家,祖上有人做過御醫。
他自幼受家族長輩教導,在醫學上已有很深造詣。
然而那時大清滅亡,軍閥混戰,國家正處于民族危亡、內憂外患的風雨飄搖之際。
受當時風氣影響,楚瑄淮對祖傳的醫術產生了懷疑。
毅然決然離開家,出門求學,后又遠渡重洋去國外學習西醫。
楚瑄淮學成歸來,受上級委托,任職于金陵鼓樓醫院,暗地里是我方的聯絡站。
后來,因為工作需要,又調去北方,進入華北醫科大學任教。
最終調到東北,成為吉林醫科大學的教授。
也正是因為過去的經歷,尤其是海外求學,以及敵占區工作過的緣故。
那段日子里成了重點打擊對象,被送到大營村改造。
經過那些年的折騰,老人家的身體就不太好了。
這幾年雖然回到了省城,有人精心照料,終歸是歲數大了,精神和體力都大不如前,只能退下來。
此刻,老人家正坐在書桌前,拿著醫書翻看呢。
聽見保姆的話,便抬頭往門口看了一眼。
透過鏡片,看到了兩張似曾相識的臉。
“幼,是你們兄妹來了啊,好些年沒見,模樣都變了。”楚老認出了許世彥兄妹,笑著說道。
“師父,是我,我來看您了。”許世彥來到楚老面前,恭恭敬敬行大禮。,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