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東雅非但沒有因向東升的怒視而收斂,反而像一株汲取了憤怒而愈發嬌艷的毒藤,慵懶地舒展著身子。
她輕輕推開洪興,卻不是真的要遠離,而是姿態曼妙地站起身,睡袍的絲質腰帶勾勒出不堪一握的腰肢。
她赤著腳,無聲地踱到向東升坐的沙發旁。
她沒有立刻說話,只是微微俯身,帶著香氣的發絲幾乎要掃到向東升的臉。伸出食指,用冰涼的指尖,極其緩慢地劃過向東升因緊繃而僵硬的西裝領口,動作輕佻得像是在撫摸一件屬于自己的玩物。
"東升哥,"她開口,聲音黏稠甜膩,仿佛融化了蜜糖,卻又帶著冰冷的刺,"你以前不是說……最喜歡我穿這件睡袍的樣子嗎?說像……月下的妖精,現在還想看嗎?我一定滿足你。"
她故意提起不堪的過往,每一個字都像是在凌遲向東升的神經。
向東升猛地別開臉,呼吸粗重,胸口劇烈起伏,卻死死咬著牙關,不敢發作。
祁東雅輕笑出聲,那笑聲卻讓人不寒而栗。
她直起身,就勢倚靠在沙發扶手上,曲線畢露,目光卻轉向洪興,帶著一種純然的無辜和依賴:"老公,你看他嘛……以前在我面前威風八面,現在連看都不敢看我一眼,完全就是一個提上褲子不認人的負心漢。"
洪興被這眼神看得骨頭都酥了半邊,立刻挺起胸膛,惡聲惡氣地對著向東升低吼:"向東升,識相點,在這里你就不再是什么向領導,我老婆問你話,裝什么死狗?"
祁東雅滿意地看到洪興的配合,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她扭動腰肢,回到洪興身邊,直接側身坐到了洪興的腿上,雙臂纏上他的脖頸。
她將自己完全嵌入洪興懷里,臉貼著洪興的側頸,目光卻越過洪興的肩膀,直勾勾地、帶著赤裸裸的挑釁和嘲弄,看向臉色已經由鐵青轉為煞白的向東升。
"老公,"她對著洪興的耳朵呵氣如蘭,聲音不大,卻確保每個字都能清晰地砸進向東升的耳朵里:
"你說……要是讓外面的人知道,威風凜凜的向領導,現在怎么像條哈巴狗似的,看著我們親熱,會不會很有趣?"
"你……"向東升終于忍無可忍,霍地站起身,手指顫抖地指著祁東雅,目眥欲裂,那眼神像是要將她生吞活剝。
洪興立刻將祁東雅更緊地護在懷里,毫不客氣地反瞪回去:"你想干什么?給老子坐下!我老婆也是你能指的?"
祁東雅在洪興的懷中,仿佛受驚般微微顫抖,將臉埋在他頸窩,實則在他看不見的角度,對著暴怒的向東升,露出勝利者般陰毒的微笑。
向東升何時受過這樣的凌辱,雖然不敢做聲,但是那憤怒的眼神,恨不得當場撕碎祁東雅。
祁東雅心中那股掌控一切的快意愈發洶涌。她輕輕從洪興腿上滑下,赤足踩在柔軟的價值不菲的地毯上,緩步走到沙發另一頭。
她彎下腰,從茶幾底下勾出一只被她故意踢到那邊的絲絨拖鞋。然后直起身,用兩根手指拎著那只拖鞋,像逗弄寵物般,朝著向東升的方向晃了晃,唇角勾起一抹極致妖媚卻又冰冷刺骨的笑。
"東升哥,"她的聲音甜得發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昨夜和我老公親熱得太多,已經彎不下腰了,勞駕您幫我穿一下。"
這已經不僅僅是羞辱,而是將其視為奴仆一樣使喚,而且還把男女之事,當作泄憤的武器。
向東升死死地盯著那只晃動的拖鞋,全身的血液仿佛都沖到了頭頂,理智的弦在這一刻徹底崩斷。
他猛地抬手,想要揮開那近在咫尺的、象征著奇恥大辱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