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的手剛抬到一半,還沒能碰到拖鞋。
"啪!"
一記極其響亮、用盡全力的耳光,狠狠扇在了他的臉上。
洪興如同最忠實的惡犬,在向東升稍有異動的瞬間就撲了上來。
這一巴掌力道之大,直接將向東升打得踉蹌著歪倒在沙發扶手上,半邊臉頰瞬間紅腫起來,耳朵里嗡嗡作響,眼前一陣發黑。
"媽的,給臉不要臉。"洪興甩了甩打疼的手,居高臨下地瞪著被打懵的向東升,語氣兇狠,"我老婆讓你穿鞋,是看得起你,再敢亂動,老子馬上廢了你。"
祁東雅冷眼看著向東升狼狽不堪的模樣,看著他眼中憤怒、屈辱、恐懼交織最終化為一片死灰般的絕望。
她才慢條斯理地將自己那只纖白的腳,直接伸到了癱軟在沙發扶手上的向東升面前,甚至用腳尖,若有似無地蹭了蹭他紅腫發熱的臉頰。
那柔軟卻又冰涼的觸感,讓向東升渾身一顫,卻再也不敢有任何反抗的動作,只是死死地閉上了眼睛,希望這樣能隔絕這令人窒息的一切。
"早這么乖,不就好了?"祁東雅輕笑著,終于自己穿上了拖鞋,轉身重新偎進洪興懷里,如同贏得了一場酣暢淋漓的戰役。
洪興摟著她,感受到懷中女人那近乎愉悅的輕顫,知道她對自己剛才的表現十分滿意。
他志得意滿,再次將目光投向面如死灰、癱軟在沙發扶手上的向東升,語氣帶著勝券在握的狠厲:
"向東升,別他媽裝死,阿輝那個雜碎,讓我老婆不痛快,他就別想痛快。一周,就一周時間,"他伸出食指,用力指向向東升,"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把他給我弄進去,讓他到高墻里去陪蔣瘋子,聽見沒有?"
向東升的身體劇烈地顫抖了一下,緩緩睜開緊閉的雙眼。
之前的憤怒、不甘、屈辱,此刻已被一種近乎麻木的絕望和恐懼所取代。
他看著眼前這對男女,一個如同掌控生殺予奪的女王,一個則是她手下最兇惡的劊子手。
他知道,自己已無路可退,任何反抗都只會招來更殘酷的羞辱和毀滅性的后果。
他張了張嘴,喉嚨干澀得發不出聲音,吞咽了好幾口唾沫,才用嘶啞、微弱,卻清晰可辨的聲音答道:"一周內,我把阿輝送進去。"
這聲承諾,代表他殘存的那點尊嚴盡失。
他不再是那個手握權柄、受人敬畏的"向領導",只是一個在絕對力量和致命把柄面前,被迫屈服、任人驅使的可憐蟲。
洪興滿意地哼了一聲,如同主人聽到獵犬完成了指令。
祁東雅則連一個眼神都懶得再施舍給向東升,只是慵懶地靠在洪興胸前,唇角那抹冰冷的笑意,悄然加深。
向東升的徹底臣服,意味著她復仇的道路上,又多了一塊堅實的墊腳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