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類似于一個吃喝玩樂表演為一體的場館。
瓦子不僅提供了豐富的吃吃喝喝美食,還有各種娛樂內容,如小唱、蹴鞠、傀儡、般雜劇、嘌唱、小說、講史、散樂百戲、諸宮調、說諢話、商謎、叫果子,還有影戲、相撲、歌舞、弄蟲斗鳥的。
汴京城最大的瓦子便是桑家瓦子。
里面有五十多座勾欄。其中蓮花棚、牡丹棚、夜叉棚、象棚這四大勾欄最為著名,每一座都可容納數千人。
可以說是汴京城最大的娛樂中心。
但是,一般的客人都喜歡去打賞喜歡的伶人或者蹴鞠高手,或者說書先生和相撲手之類有一技之長的。
給賣花的打賞不是沒有,卻絕對不多的。
“嘿嘿,聽說是李解元在象棚說新書了,聽說是才子佳人梅花定情的故事,所以不少官家夫人和小姐們都去捧場,愛屋及烏,自然打賞賣花郎了。”
老二楊士林到底是個男孩子,自從楊老爹沒了之后,外頭跑腿兒的活計大都是他在做。
因著楊老爹生前是個賬房,所以,老大和老二倒是都跟著識字了的。
老三楊士林原本就是個有眼力見兒的勤快孩子,加上能識字,常給街面兒上的人家幫忙讀信,所以,在這一片也頗有一些人緣兒。
所以。
無論老少倒是都能搭上話兒,人家有了什么消息,自然也愿意告訴他。
不過,讀信的事兒也不是常有的。
他平日里除了偶爾給人讀信,賺幾文錢補貼家用外。
夏天也走街串巷的做賣花郎。
冬天則給小報做報童。
用自己的法子支撐著這個家。
因著冬天總在外面活動,兩只耳朵不免生了凍瘡,楊士林蹲在灶臺邊,將手烤熱,搓著發癢的耳朵。
神色躍躍欲試的道:
“夫人小姐們喜歡聽李解元的書,如今瓦子那邊兒一只品相好的梅花有三文錢呢,比往年要多一文錢呢。就算沒有賞錢也劃算,我帶上咱家的拿柳條大筐,一次至少能折回來五十多支呢,那可是一百五十文,能買十斗米了,省著點兒的話,夠咱們吃一個多月呢。大姐,就讓我去吧!”
“不成,這樣冷的天氣,你一個小孩子家的,城外的雪那么厚,就靠著兩條腿,出去太危險了。”
楊蔓娘自然不能同意,這個年代可沒有掃雪機,更沒有人往路上撒鹽。
城里的雪還好,車來車往的,都踩實的,但是城外,那真的是可以深的沒過膝蓋了。
別說是老二楊士林這樣的半大孩子,就是成年人出行都要極為小心,一旦遇上大雪封路,若是沒有人收留,凍死的比比皆是。
“就是,二哥,還是別去了吧,后日不是還要去分送小報么?若是折梅花回來晚了,人家另外尋了人送可怎么好?”
老三楊盼娘也附和著勸道。
這個年紀的小郎,能找的差事有限。
楊士林也是央了人好久,才得到這個這小經紀的差事,也就是專門送報的,七日一次,一個月也能六十文的進項,雖然不多,卻也細水長流。
還有楊蔓娘也有差事,每個月有二百五十文。
再加上她休息時候,姐妹二人不定時的給人漿洗衣裳,每個月下來,也有個四五十文,加起來也能有三百六十文左右。
房租十大頭,一個月一百五十文。
下等的糠米一斗十五文,木炭一斤九文錢。
這三百六十文,緊緊巴巴的幾乎都用在吃喝和取暖上和房租上,每個月下來,幾乎也就存個五六文錢。
眼見大姐和小妹都不同意,楊士林也沒有再堅持,雖然他雖然想多賺錢,但是心里也害怕出城的,畢竟這樣冷的天,在城里送一日報,還能中途去各種鋪子里暖一暖,一天下來,鞋底都是厚厚的冰殼子,脫了鞋捂再被子里,大半個時辰腳趾頭都是木的,若是去了城外,怕是更難挨。
只能在心里暗暗的盼著春天早些來。
“等兩個月就立春了,到時候就能省下不少木炭錢的開銷了。”
兄妹三個,圍著灶臺吃了一頓面片兒湯,雖然只有面和白菜,沒有任何的葷腥,但因著那幾根姜絲和蒔蘿的緣故,胃里倒也暖和了不少。
老三楊盼娘洗鍋,掃地收拾臥室的火盆兒。
老二楊士林重新披上羊皮裘,提上家里的柳條大筐出門,他也閑不了,雖然今日不用出門做活兒,卻也要將家里的水缸提滿雪。
冬天一家人的飲用和洗東西全靠這化了的雪水。
楊蔓娘也沒時間耽擱,開始快速的換衣裳凈面。
又按著記憶中的樣子,將頭發從頂部分成兩大股,梳成對稱的雙平髻。
不到一刻鐘的時間。
便收拾好出了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