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鋒負手而立,傲然站在距離道安大師三
丈之地,冷冷地問道,「江煦,死沒死?」
名為江煦的玉面公子居然神奇般的又動了動手指。
江鋒瞧見,思索了一番,隨后雙手由指變拳,胸腹間氣勢大漲,正欲大開殺戒。
道安大師面無表情,「不管這位江煦施主今日死不死,你都要滅了嘉福寺,不是么?」
江鋒沒有回話,只是點了點頭。
就在大戰一觸即發之時,門外一員校尉快步進屋稟報,道,「城主,蔣氏家主蔣星澤到了!」
咱也不知道蔣星澤是誰,可江鋒聽完此話,戾氣頓時消失全無,抽身便走,臨了,冷哼一聲道,「師弟,今日看在我那久未見面的兄弟的份上,本州牧不再計較。此后,若你和你的弟子們敢踏出嘉福寺山門,我必帶兵填平了你這座嘉福山。」
「出去干嘛?」道安面色平靜,「看你荼毒一州、為禍人間么?」
江鋒哈哈大笑,轉身即走,「若沒有我,不知曲州幾人封候、幾人裂土啊!可憐世間多癡兒、可憐世間多癡兒啊!哈哈哈!」
江鋒裹挾殘兵尸體而走,嘉福寺徒留狼藉一片。
「今日往后,我不下山了!」
道安安靜說完,轉身回屋。
不怕江鋒雷霆怒,只恐恩師基業亡。
我自佛心存肝膽,一碗清粥歲綿長。
江鋒率人走后,屋內燃燈復起。
我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整了一下近乎崩潰的情緒,強顏歡笑,道,「大師,江州牧還是很好說話的嘛!起碼今天嘉福寺未見傷亡。」
道安大師輕悠悠地煮起了茶,好似方才一切沒有發生,「你什么時候聽說殺人如麻的江城主有好說話的時候了?他只不過想為他那兄弟積點陰德罷了,也或許,江鋒此行并不在此。」
「他也有兄弟?」我有些不屑。
「當年的大秦女干宦趙高,還有八百忠心耿耿的死士,他怎能沒有兄弟?」道安溫和笑道。
「做他的兄弟,挺累的吧!」我看著窗外一輪清月,思緒溜回了凌源。
「小施主,佛門六根清凈,不講兄弟情,不過,本僧以為,做了兄弟,便沒有累與不累了!做與不做,不都應該去做么?」
道安大師喝了一杯茶,進屋時有些蒼白的臉色,略見好轉。
我欲說還斂,見道安大師一臉真誠地看著我,遂將心事全盤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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