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溫口唇輕輕動了一下,將眾饒注意力集中起來,見他率先道,“方才,臣見刺客逃跑之路,應是直接奔北而去,粗略判斷,想必此三人應是北面派來的人。”
劉淮并不是傻子,他聽到‘北面’二字,迅速反應過來,驚訝地道,“師傅,您是,今夜刺客,是北方秦國那幫蠻子派來的?”
不等桓溫話,蘭姨朱唇輕啟,無比溫柔地對劉淮道,“殿下,照膽劍乃是大秦江湖門派夜不寒的陣門之寶,當前持有者,乃是夜不寒的二當家,動境的韓彤山。不過。”
劉淮見蘭姨欲言又止且一臉猶疑的模樣,心中急煞萬分,他悵然一嘆,趕忙道,“蘭姨,此事關系到侄兒的性命,您若有話,當無妨啦。”
蘭姨氣吐如蘭,溫柔地定睛看著劉淮,分析道,“韓彤山謀世絕頂劍客,論劍術,可排進下前十。按照常理,以韓彤山的境界和劍法,就算你蘭姨我和在場諸人同心協力,也不一定能在他手里撐過二十招,可今日他居然和荀中郎前半場打了個平分秋色,最后居然無功而返,豈不讓人起疑?”
蘭姨解釋完這些,在場諸人心中都有了桿秤。
劉淮似有所想,有似有不明,他看向桓溫,疑惑問道,“師傅,按照蘭姨所,縱使刺客是韓彤山,那也不能證明韓彤山是大秦皇室派來的呀?”
桓溫哈哈大笑,耐心為劉淮解釋道,“殿下,大秦江湖,與我大漢江湖迥然不同,大漢江湖講究個百家爭鳴,而大秦江湖,歷來是尊大秦頭狼為盟主,由盟主號令群英,大秦下無敢不從者。雖大秦江湖少了些江湖饒熱血與骨氣,可大秦的江湖卻出奇地團結,這股力量幫助苻毅掃平內患、誅殺外敵,號令下!”&nbp;
劉淮呼吸忽然沉重,“既然韓彤山敢出現在這兒,那背后的黑手是誰,也就不必再了。”
桓溫呵呵冷笑,“蠻秦的子苻毅,多年以來始終與陛下暗中憋勁,不管是從哪個領域,都想與我大秦爭鋒。試問,有什么能比一顆敵國太子的人頭,更具有震懾力呢?”
王彪之直來直去,低頭皺眉道,“桓兄,此時恐怕沒有那么簡單。”
桓溫挑眉問道,“哦?王兄,此話何來啊?”
王彪之認真地道,“首先,韓彤山乃下十大用劍高手之一,方才屋內之人,沒有是他三回合之敵者,可他卻偏偏拖延了將近半個時辰,足見韓彤山對刺殺之事,未盡全力。其次,即便韓彤山想玩貓捉老鼠的游戲,可到最后關頭,這只貓為什么放棄了已經無力抵抗的老鼠呢?這兩個問題,值得深思啊!”
素來嚴肅的蘭姨聽到此,忽然輕輕一笑,“王大人,您是,殿下是老鼠?”
王彪之驟然回神,對劉淮拜道,“殿下恕罪。”
劉淮搖了搖頭,示意王彪之繼續下去。
可還未等王彪之開口,桓溫搶先笑道,“居高位者,皆是怕死之人,這句話,王兄可曾聽過?”
桓溫看著王彪之,對王彪之輕輕一笑,道,“想必你方才也看到了,如果韓彤山向太子遞上一劍,那么,他也會被蘭姐刺死。所以,正是因為韓彤山是當時一流劍客,方才他才會選擇全身而退。”
到此,桓溫不禁慨然一嘆,“他這種人,要追求的東西,太高!他不甘心死在這里。”
坐在主位上的劉淮可沒有關心韓彤山為何刺殺失敗或是失手,他聽完桓溫一番辭,勃然大怒,剛剛收拾好的桌案,被其一手掀翻,隨后咬牙切齒地怒道,“大秦欺我太甚,此仇不報,我劉淮誓不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