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庾面色稍定,幾經變換,終是功名戰勝了仇恨。
他嘆了一口長氣,道,“你我如周瑜黃蓋,一個愿打一個愿挨,罷了罷了,你且說說吧!江州牧派你來此,究竟何為?”
“哈哈!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平生最大的幸事,與聰明人聊天,算是一件!”
褚如水微微一笑,看向荀庾,“我確受江州牧之托,前來拜訪荀大人,不過,此行并非為江州牧一己私利,而是為荀氏一族生死存亡而來。”
荀庾縱橫宦海一生,這種危言聳聽的言論,在他看來,如同放屁一樣沒味兒。
但見荀庾面如靜水,“褚大人,你我都是聰明人,莫要做那策士說客,有話直說,無妨!”
褚如水笑道,“江氏一族禮義以為紀,以正君臣,以罵父子,以睦兄弟,江州牧文貫七功、武經七德、外緝四海、內齊中原,從神武帝起,江家便為中原穩定立下汗馬功勞,拳拳忠心,日月可表。江氏一族坐擁滔天功勞,謀個曲州王,不過分吧?”
荀庾還算有那么點文人風骨,聽完此話,他完全忘了什么功名富貴,勃然大怒,掀翻茶壺,起身拍桌,斥罵道,“亂臣賊子,兇國害民,攏兵專權,殘剝中原,如今竟想自立為王?無知!無恥!我荀庾雖貪戀權勢,但此生就算潦草至死,也不會做那危及國家存亡之事。”
此時的荀庾,身子直挺如峰,象征著他的堅強、正直和無畏。
這一刻,他頗有了些當年荀彧荀令君的傲然風骨,在國破家亡的飄零之際,還想著忠肝義膽,救國救民,匡扶漢室,至死無悔。
也正是這樣的卓絕風骨,讓荀氏一族風華絕代了百年光陰。
可惜,荀庾不懂!
既然已經撕破臉皮,褚如水也不拖泥帶水,立刻反唇譏笑道,“荀庾啊荀庾,薄州九郡,想同曲州江氏牽上線的郡守大有人在,江州牧給荀大人謀功的機會,那是看在你荀氏一族百年風華的份兒上,是給你荀氏面子,如今荀大人卻拒之門外,還真是不識時務呢!哼哼!給你臉你不要,到時候江家稱王曲州,莫說臉面,就連命能不能保住,都是一回事呢!”
“各花各有各花香,各山各水各有靈,人各有道,道不同不相為謀。”荀庾終是不敢得罪江家,無奈之下只得大袖一甩,“褚治中請便,本郡守不送!”
褚如水哈哈大笑,“客人還未盡興,荀大人便急著趕人,未免有些不合適吧?”
荀庾冷哼一聲,“年老力衰,身體多有不適,無法繼續待客。”
褚如水冷笑,“怎么?荀大人今日對我曲州江氏別無所求了?”
“手執機衡,恣盡奸謀,多殺忠良,以逞私欲。”
荀庾中氣朗朗,生猛撻伐道,“此等叛逆之徒,我與你有何商量?又有何求?”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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