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邊軍無怯將,而這劉沁和劉瀚,則是其中的極端異類。
關于這兩人的來歷,還要追溯到五十年的秦漢大戰。
當時,被神武帝削了王號的諸侯們蠢蠢欲動,以宣懷候劉恂、南平候劉甘、鎮西候劉祺、偃候劉瑤為為首的諸侯們起兵叛亂,企圖竄漢自立,最后卻被彈壓而死。
在處理叛亂諸侯子嗣上,神武帝念及往日情誼,也算網開一面,能放的則放,能削的則削,而這劉沁和劉瀚,則是當年被老趙遙壓制得連宣懷城都沒能走出去的宣懷候劉恂的兒子。
由于宣懷候劉恂在趙遙的威猛鎮壓下,并未成功起兵,也就沒有對皇權和百姓造成傷害,加之神武帝念兄弟之情,索性將尚在襁褓里的劉沁和劉瀚抱養宮中,及冠后便讓兩人趕赴遼東任了將軍,期寄兩人能衛國戍邊,再建功勛,重整家風。
按輩分,太子劉淮還要叫劉沁和劉瀚一聲‘皇叔’。
雖然遼東、遼西、赤松三郡呈一線之勢,共同接壤高句麗,可幾十年來東境始終無事,劉沁和劉瀚既沒有牟羽平定樂貳叛亂的大功,也沒有莫驚春早年驚才艷艷的大名,更沒有孫蕓背后有薄州孫氏作為庇護的大家世和其本身的機靈睿智,神武帝死后,這對才華平平的兄弟就好像消失匿跡了一般,再也不受朝廷關注。
無功便是過,久而久之,飯桶將軍的名號,被這兩人坐了個結結實實。
而觀今日劉沁所言,莫驚春、牟羽、孫蕓和劉賁、陳步業等一干將校更加堅信,兩人飯桶將軍的名號,絕非徒有虛名!
是貨真價實的啊!
隨著太子劉淮的一聲褒獎,場中陷入了十分短暫的安靜和尷尬。
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劉淮的一聲褒獎,讓所有人心中都萌生了一些不能言明的異樣想法。
一干人不知道說什么,也不知道該怎么說。
劉淮也察覺到了一絲異樣,卻也不知是哪里出了問題。
桓溫察覺到了諸將的心理變化,也覺得雖然此戰必勝,但也應該在此時定下出兵大策,不然稍顯兒戲。
于是,桓溫雙目一動,在寂靜的中軍大帳里忽然哈哈大笑道,“劉將軍有為一往無前之勇,此乃東境百姓之福。但行軍打仗,戰前的準備,是一定要有的,大都督初領兵權,自然需要我等盡臣子之義,各自言兵,為大都督分憂解惑,好讓大都督心有方略,以最為微弱代價,攻下高句麗國啊!”
說罷,桓溫向劉懷使了個顏色。
劉淮瞧見桓溫為自己搭好了臺階,立刻心中有數,干笑了一聲,揚手道,“此番東征,仰仗諸位將軍啦!”
帳內的氣氛,終于是緩和了下來。
隨后,在劉淮的允準下,桓溫、王彪之兩人向眾位將軍詳細匯報了大軍的糧草、輜重、兵器等后勤補給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