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一幕出現,伏羲琴光芒大盛,彌漫在空中的血色,被伏羲琴所吸收,伴隨著強勁的嗡鳴之聲,琴身逐漸變得猩紅如血。
戲龜年片刻不敢耽擱,立即雙手波動琴弦,朗聲道,“朝宜調琴,暮宜鼓瑟;舊雨適至,新雨初來。”
蹄聲漸起,自遠而近,恰在此時,數以百計的平田軍騎卒殺到,他們不做任何停留,也不管戲龜年用的什么奇怪功法,只管挺槍向戲龜年刺去。
戰馬跳蹄狂嘶,府主獨自奏曲,動靜對比,尤加重山雨欲來前的沉重氣氛。
生死剎那,戲龜年雙手按琴,爆喝一聲,“琴動九天!”
巨大的音波,以戲龜年為中心,驟然擴散,如濤如浪,氣勢如山如雷!
僅僅一個呼吸,方圓一里之地,除了戲龜年,再無生息!
戲龜年沒有時間欣賞眼前的人間煉獄,他收起伏羲琴,縱步北去,逐漸隱入丘陵,徒留驚愕在場的平田軍將士。
就在眾將士愣神之時,南方一道金色流星劃過,徑直向戲龜年奔去。
將士們揉眼望去,那人,恰是他們的將軍,劉懿!
深山里,一褐一金兩道電光,褐前金后,飛速向北移動,那速度,用日行千里來形容亦不為過。
劉懿比戲龜年低了一個境界,但他貴在吸納了持笙樂官的精神氣血,再加上戲龜年輪番大戰并未休息,此消彼長,劉懿與戲龜年的距離,越來越近。
身穿褐色寬衫的戲龜年,氣喘吁吁地飛奔在前,他想不明白,為何一個境界比自己要低了整整一境的黃毛小子,居然可以追的如此緊密。
他已經窮途末路,除了拼命逃跑,他已經沒有了任何選擇。
一襲青衫的劉懿,因吸納了持笙樂官的精氣,短暫恢復了些精力,在后面窮追不舍,同戲龜年的距離,正漸漸縮短。
只不過,若旁人近得身前,就會發現這少年有些異樣。
只見劉懿面如紙白,雙瞳赤紅,氣息全無,隨著時間的推移,劉懿的鬢角,亦有微紅之色。
心神全無,靈臺大亂,方寸盡失,此乃走火入魔之先兆也!
劉懿關心其父,心神本就零亂,在吸納持笙樂官的精神氣血后,一路追來,沿途看到無數己方將士尸體,雙重刺激之下,他已經到了精神錯亂的邊緣。
兩人根本不作任何停留喘息,這一跑一追,便過了小半個時辰,穿行了百里,惹得沿途百獸避讓,深山里一片寂寥。
今夜一波三折,就在戲龜年的心念支撐不住丹田氣海的劇烈消耗之時,前方路上,兩顆一大一小的光頭現在眼前,大光頭拉著小光頭的手,正朝自己緩緩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