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犬族獸人的死讓凱林感到事情不妙,對方在部落里是有一些地位的,他若失蹤太久一定會引起不小的騷動,而他們家作為與他有直接聯系的人一定會被第一時間懷疑上,所以他果斷的決定當天晚上就讓克雷爾帶兩人走。
至于獸人的尸體,他們埋到了帳篷的最角落里,然后用大衣箱給壓著。
“扎汗已經認為你們逃走了,所以部落的禁戒也放松了下來,可以走。”中年獸人說道,對全族獸人的死并沒有太大的感覺。
克雷爾點頭,而萬樹雖然只聽懂了一些易懂的詞匯而已,但靠著敏銳的察言觀色也明白了意思,于是興奮起來,只有凱西滿心的復雜,連帶著剛剛萌生出的愛戀之情都淡了下去。
凱林看他這幅戀戀不舍的樣子,心里不由感到不放心,于是把他帶到了外頭去說話。
“今晚你就跟著克雷爾走,無論什么事情都要聽他的,明白了嗎?”凱林囑咐道,看著自己尚帶著濃濃稚氣的孩子,心里是苦澀的:“他是一個正直的人,爹不會看錯的,你跟著他一定能找到好的歸宿。”
頓了頓,又補了一句:“倒是那個萬樹,你別靠他太近。”
十四歲的少年疑惑的看他:“為什么啊?萬樹哥挺好的呀。”
凱西挺喜歡萬樹的,覺得他身上有一股和別人不一樣的氣質,他說不清是什么,但光是看著他,就覺得很心動。
美麗,神秘,而又超凡脫俗,簡直就像是另一個世界的人。
“我說不準他為人如何,但他看人的眼神是不帶感情的,無論是對你還是克雷爾。”凱林一針見血的說道,到底是閱歷深的人:“而像這樣的人,往往很理智,也很無情,就連一顰一笑都是帶著目的。”
凱西聽的訥訥的,“什么目的?”
凱林搖頭:“我也不知道。總之,你別和他走太近,知道了嗎?”
“……哦。”凱西低低應了一聲,眼睛低著,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
父子倆之后又在外面聊了一些,然后才回到帳篷里,克雷爾在幫萬樹做準備,戴著眼鏡的雌性正把匕首、地圖、打火石等有用的東西裝進自己的公文包里。
他還帶上了自己的那套黑西裝。
萬樹現在身上穿的墨綠色長袍是凱西的衣服,說不上厚實,類似打底一樣的里衫,而外頭再穿一個皮草大衣就很暖了,跟置身棉被中一樣。
在地球上好幾萬的皮草大衣在這個世界不過是最尋常的衣服,弄得萬樹好想做個中介商批發拿到地球上賣,注冊商標做點廣告,請些模特顧批水軍,一個大品牌就炒出來了,絕對賺。
把自己的公文包塞的鼓鼓脹脹以后,萬樹看時間還早,于是拿起書本繼續學習這兒的語言了,他的語言天賦還行,當初在美國因為跟了一個墨西哥籍的導師,就順便學會了墨西哥語,現在一心想和他們交流又置身其中,便學的飛快,不過短短數日已經能聽懂和辨認不少基本詞匯了。
不過想順暢交流估計還得花幾個月的功夫才行。
克雷爾見萬樹看起了書,于是靦腆又主動的坐到了他的身邊,萬樹淡淡看了他一眼,他便傻笑起來,完全一副熱戀期小男孩的模樣。
但就是這樣一個純真無邪的人卻能眼睛一眨也不眨的挖出別人的心臟。萬樹目光一銳,然后面無表情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
當夜晚降臨,部落安靜的毫無聲息,三人出發了。
克雷爾不打算變成獸形載著兩人,他的獸形太大了,很容易暴露他們,但讓兩個雌性自己走又太慢且容易發出動靜,所以克雷爾在詢問過凱林的意見之后,把凱西背到了自己的背上,然后把萬樹抱進了自己的懷里,以前后各掛著一個人的姿勢躥出了帳篷。
凱西又哭了,眼淚吧嗒吧嗒的落在克雷爾的背上,萬樹聽到了他吸鼻子的聲音,于是嘆了一聲。
別哭了。萬樹從口袋里摸出手帕遞給他,凱西感激的接過了,然后萬樹又扭頭看向了前方,在心里腹誹,會害他們暴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