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總算可以把整個案子說清楚了,不光你們憋得難受,其實我也是。”
清逸興奮道:
“我數數目前為止有多少個事件,喔,居然有五六個,廁所隔間的名字、城堡報復事件、李藝鵬被叫家長、縱火案、再加上今天一整天的行動,保姆、釣魚、搬課桌……這幾個姑且不算,就從前面的講起吧。
“這其中最關鍵的地方,也就是李藝鵬媽媽的事我就不重復了,反正它就是連通兩端的關鍵點。
“從這件事往前的,就是兒子在學校里做的準備。
“從這件事往后的,就是父親在校外的報復行動,你看,是不是一下就清晰了。
“這其中的第一個疑點,就是周子衡為什么要做這件事,畢竟他一開始就把自己洗得白白的,還‘暗戀’顧秋綿,又做了‘好人’,誰也不會把幕后黑手往他身上懷疑。
“這樣你去推斷周子衡的動機時,一定會繞不過一個坎,那就是他要在學校里報復顧秋綿,直接去報復不就好了,為什么要特意繞這么大一個圈子,述桐當時就是卡在了這個地方。
“但如果你別把城堡的事當作一個獨立的事件看呢?而是和后續所有事聯系在一起,你就會發現,他一開始就沒對撕條圍巾摔個積木這種小打小鬧不在意,所作所為,就是為了給他爸創造一個脫身的機會。”
“你是說?”若萍聽懂了,突然感到一陣寒意。
“沒錯啊。”
清逸也嚴肅地點點頭:
“就像述桐說的那樣,所謂兇手,不只一個。而是兩人合謀作案,這個案子自始至終,就是一個從校內到校外、精心謀劃、最終圍繞報復顧家展開的一連串行動。”
說到這里清逸又笑了:
“但精心謀劃又什么用,還不是被我們給搗破了,尤其是述桐,你們看啊,他是不是很像上天派過來為了阻止他們父子倆的。
“開始周子衡想跟顧秋綿坐同桌,被述桐搶了;后來他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想去主動揭發李藝鵬,被述桐提前揪出來了;再到他爸指使那五個人去燒顧秋綿家的別墅,又被述桐給送進去了。然后就是現在,他本來想給他爸報信,還是被述桐識破了。
“所以說,他這個護花使者是不是當得夠稱職的?”
“我反正是真服了。換成我估計連李藝鵬都找不到。”杜康感慨了一句,“那就剩最后一個問題了——”
他納悶道:
“述桐究竟是怎么懷疑到周子衡身上的?”
“這個啊。”清逸神秘地笑笑,“某種意義上確實是巧合,我之前說了,述桐可是在奶茶店里撞破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你就別賣關子了!”杜康若萍異口同聲。
“很簡單,就是他買奶茶的時候,正好奧利奧碎沒了,老板娘就讓她兒子幫忙把東西拿出來,述桐就是那時候想通這一切的,”
“他那時候就看見周子衡了?”
“準確地說,沒有。”
“什么意思?”
“嗯……”清逸托著下巴想了想,“用他自己的話講,他覺得自己可能和奧利奧有緣。”
“不是,這和奧利奧有什么關系?”
……
“這和奧利奧有什么關系?”
天臺之上,男人也在錯愕地大喊,那個剛剛還仿佛對一切都了如指掌的男人,此時已經臨近崩潰邊緣了。
兒子就在對方手上,而且把自己的事全部供了出去,再拼個魚死網破沒有任何意義,他頹然地靠在樓梯間的墻上,一點點滑倒在地下。
天臺的地面當然很冰涼,就如他的一顆心徹底冷了下去。
“其實和奧利奧沒關系,”張述桐瞥了對方一眼,對方的反應和自己預料的絲毫不差,“粵利粵也不是不行,我當時甚至都沒看清他的臉,你家店里不是有個雜貨間嗎,雜貨間掛著布簾,他當時遞奧利奧的時候只伸出了手,連身子都沒有露出來。”
“那是為什么……”
“但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