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季彥,有何良策?”
“司聞曹那邊已經從西蜀獲取了曲轅犁的全套資料。尚書臺這邊組織人試驗過了,確實能極大改善耕地效率。另外,司聞曹也偷取了蜀賊的漢豆和漢稻的種子。可以試著推廣。”
“嗯,這事朕也聽說過,可行。不過漢豆漢稻的稱呼著實可惡,還是叫晉豆、晉稻吧。”
“臣遵旨。”
“另外,朕雖然不知農事,但也知道司聞曹從蜀賊那邊取回來的豆種、稻種數量有限。如此培植起來緩不濟急。聽說吳狗在南邊也在大范圍推廣新稻種,倒是可以向他們索要一些。”
“陛下圣明!”
我哪里圣明啊,剛才這話不就是你裴秀說了一半故意不說,好襯托我么?你這老賊才是越來越精明了。說起來,我大晉是在北方啊,有多少地方適合種稻啊?朕本來是希望你們能提出限制世家的方案,結果你們就用這些旁枝末節來糊弄朕。真當朕不知道你們心里怎么想的么?
可是司馬炎雖然明白,但也沒辦法說破:按照階級斗爭理論來講,司馬晉的統治基礎是世家大族而不是自耕農啊!
“今天就到這里吧,諸位卿家辛苦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謝陛下,我等告……”
“報~~~陛下!急報!”
“嗯?何事?”
“逆賊曹悌,在上庸稱王了!”
……
“大魏景元九年九月初五,戊子朔。大魏太祖武皇帝曾孫曹悌,晉陽侯張虎、鄚侯張雄、陽平侯徐霸、廣昌亭侯樂肇等,告各州刺史、郡守、各將軍、校尉并縣令、軍侯、諸百姓:
‘故新昌侯司馬炎,慢辱天地,悖道逆禮。其祖孫三代,皆微末之良家子。故舞陽侯司馬懿者,幸得太祖簡拔,遂得供職朝堂。之后高祖、烈祖賞賜不絕,屢加重用。懿之子孫,或侯或君。自古君待臣之厚,聞所未聞矣!然,司馬家惘顧君恩,不思盡忠報效。但為狼子野心,一心謀朝篡位。自高平陵起,殺戮忠良,剪除異己。洛河之水,常為司馬家而赤之!先有滄髯老賊司馬懿者,斬殺宗室,威逼君上。又有暴虐荒淫之司馬師者,殘殺發妻,肆意廢立!更有猖獗而喪心病狂如司馬昭者,手刃皇帝,天下駭然!至狂狽之司馬炎者,逼迫今上,篡奪其位。司馬家祖孫四人者,矯托天命,偽作符書。欺惑眾庶,震怒上帝。反戾飾文,以為祥瑞。戲弄神祗,歌頌禍殃。忠臣義士,或逐或殺。無恥小人,加官進爵。其顛倒黑白,榮辱反置者。司馬氏誠開天辟地第一無恥之尤也!
其篡位以來,對內暴虐,殘民害民不知凡幾。對外一以言之,喪師失地爾。一戰敗于西陵,二戰敗于襄陽,三戰敗于街亭,四戰敗于長安。荊州折半,雍涼盡喪。百姓哀嚎于野,士兵暴尸于外……其無能鼠輩之名,非司馬家名不符實乎?
曹悌者,大魏太祖武皇帝嫡脈,先任城威王諱章者嫡孫。奮曹氏諸世之余烈,得友邦及忠臣義士之襄助。遂在大魏景元九年九月初五,于魏興郡即魏王位!拜張虎為前將軍,張雄為右將軍,徐霸為左將軍,樂肇為后將軍。更有名臣后裔,魏家虎賁數十萬集結于此。誓必斬殺叛逆,屠盡司馬,方可解乾坤于倒懸!
今大魏再興。已有魏興三郡。數十萬虎賁,皆忠義之精銳,以此擊賊,勢如破竹!晉之茍延殘喘,頹亡之勢。實乃顯現。今我大魏,威命四布,宣風中岳。興滅繼絕,封定關東,遵太祖之舊制,修烈祖之遺德。有不從命,武軍平之。然后還師振旅,橐弓臥鼓。申命百姓,各安其所,庶無負子之責!’”
……
“哇~~~!”聽著裴秀抑揚頓挫的讀著曹悌的檄文,聽著曹悌把司馬家的丑事掀了個底兒掉。司馬炎只覺得羞怒攻心,在猛然吐出一口鮮血后,一下子昏了過去。
這段檄文寫得我肝腸寸斷~~~~~~寫歷史文真的是又窮又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