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座下便掀起了一陣一陣的罵聲。
“人族敗類!”
“妖蠻走狗!滾出中域!”
“敢出稷下學宮,我必然取你狗命!”
臺下坐著的潘玉霖和寧長歌眉頭緊鎖,他們沒想到這些學子的反應會這么大,如此仇視妖族。
不過徐弘充耳不聞,笑著與臺上的九人打招呼。九人神色不一,大都冷漠以對。
徐弘毫不在意,稷下學宮此番主持大會的是一位不滅境老者,名為張維。
張維輕喝一聲,一股道力傳遍明辨堂,讓眾人漸漸安靜下來,隨后他開言道:“此番有逸仙書院學子徐弘身為妖族使節前來中域,求我儒教各家相助妖族駐守邊城,此事關系重大,因此召集各位一同商議。”
說著話,徐弘取出了妖族使節的標準,一根長桿,上面掛著狼牙、毛皮、鳥羽三種信物,象征著妖族三大宗門。
“剛才張長老說得不完全對,此番我代表妖族前來,不是請求,而是勸告。駐守邊城為的是五域安寧,各族安危,理該由各族同擔。”
話音剛落,兵家孫建權冷笑道:“人族安危自該人族負責,只是徐兄身為人族,卻為妖族張目,不知此時此刻,你是人族還是妖族?”
徐弘道:“兵法有云:知己知彼,方可百戰不殆。孫兄如今既不知我的來歷,卻第一個沖鋒在前,實在是犯了兵家大忌。”
孫建權冷聲一笑:“兵法云速戰速決,兵不師老矣。對付一個投靠妖蠻的卑劣之人,何須苦心孤詣?一鼓作氣,一戰可定。”
徐弘搖頭苦笑:“示之以勢,利之以禮。今日我到此來,不是為了與孫兄一決高下,而是為了聯合,往西南抵御域外生靈。兵法萬千,不對異族而對本族,親者痛而仇者快。孫兄大名,在下早就如雷貫耳。五域之中,兵家馳騁,可五域之外,兵家可曾見過?”
“雖未見識,亦反手可定!”
“若兵家果有此心,則我五域有救了!”
“哼!我兵家不會幫助妖蠻!”
“此事并非相助,抵御域外生靈,便是為了我人族自身。夫用兵之法,全國為上。人族與妖族,互為唇齒,唇亡齒寒的道理無需在下多言,孫兄自然知道,倘妖族倒戈,人族又添大敵,敵已明而友未定,孫兄如何會糊涂到犯此大忌?”
孫建權聞言默然,似乎在暗中推演徐弘的話。
一旁的胖弟子接口,正是名家的公孫圓:“徐學兄之言,多有威脅之意,黃口孺子尚且不懼,我等自然也將一笑置之。倒是方才孫兄之問,徐兄尚未回答,今時的徐弘,不知是人族還是妖族?”
徐弘道:“我與公孫兄乃是同族。”
公孫圓擺手笑道:“你非我,如何能與我相同?”
“的確,我非你,因此你我不是同族,我乃人族弟子,你怕是妖族。”
公孫圓面色一變:“徐兄此言何意?”
徐弘突然厲聲道:“而今域外生靈肆虐,五域有累卵之危,生靈有倒懸之急,你這賣弄口舌之輩,竟然要用你家老祖宗那套名實之辨在此刁難妖族使節,其心胸之險惡,更不恥與禽獸,更勝于魔鬼,今日是為了兩族聯合之大事,如你這等無恥之徒,莫再多言!”
“你……”
公孫圓氣得渾身發抖,指著徐弘說不出話來。
臺下潘玉霖笑道:“秀才知道名家人最擅舌辨,稍有不慎便會落敗,所以根本不給公孫圓說話的機會。”
寧長歌笑道:“少見秀才這般罵一個人啊,小武畢竟是妖。”
一旁縱橫家的蘇群見公孫圓被辱,出言道:“我等今日到此,乃是為了商議兩族聯合之事,徐兄身為妖族使節,何必為難公孫兄?如此言談,大失風度,果然是妖蠻品性,惡劣至極,難登此大雅之堂。”
底下立馬有人附和,甚至不少人公然指責徐弘違禮。見眾人為自己出頭,公孫圓的臉色也緩和了幾分。
徐弘輕輕搖了搖扇子,對蘇群道:“蘇兄之言甚是,今日是為了討論兩族聯合,因此其他事情沒必要浪費時間,比如孫兄和公孫圓的問題,完全與議題無關,沒有必要再多言。”
蘇群聞言一愣,想不到徐弘抓住他話中的破綻用來堵他的嘴。不過他馬上就整理思路,出言道:“徐兄所言兩族聯合,在下看來實在不妥。妖族與我人族仇恨深遠,不可調和,此其一。妖族奸詐,常有害人之舉,此其二。我人族如今有魔族磨刀霍霍在外,圣靈教興風作浪于內,內憂外患,自保不暇,此其三。有此三者,兩族聯合之事,絕不能推行。”
座下之人接連點頭,人族現在面對魔族已經倍感壓力,與妖族又有血海深仇,兩者即便聯手也根本不可能通力合作,蘇群之言,說出了問題的關鍵。
徐弘卻搖著扇子,搖頭笑道:“蘇兄所言,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哦?愿聞其詳!”
「如果有人看的,希望能評論一下,讓我知道我不是一直自娛自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