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于任何存在來說都是無法逆轉的結束。
也是夏洛口中的終焉。
然而,唯獨對于吳亡來說不是,在他這里死亡永遠不是一切的休止符,而是邁向新生的開始。
在他徹底死亡的那一瞬間。
其體表的紅色豎瞳就像是黑板上的粉筆畫被猛地擦去一樣。
在夏洛和奧因克尚未反應過來的剎那,無論是額頭、臉頰、手腳還是胸膛等各處的淵神印記都開始消失。
最后,只剩下手腕上那個原始的印記依舊堅挺。
它的目光也從戲謔變成了某種強烈的好奇,甚至于不停地轉動眼珠看向閉著雙眼的吳亡。
感受著這家伙體內已經死寂的靈魂重新煥發生機。
淵神印記這才緩緩閉上。
它這頓吃得有點兒太飽了。
自從來到吳亡身上以后,它平時已經吃得很不錯了,但從未有哪一餐能夠向今天這般大快朵頤。
確實需要好好消化一下。
【祂正在深淵中注視著您】
【祂的好奇和喜悅更甚】
【祂向您露出了善意】
吳亡耳邊聽見靈災游戲系統的聲音默默響起,隱約間還能感受到某種從遙遠到仿佛時間盡頭的地方,向他傳來一陣陣淡淡的呼喚。
雖然對于這種呼喚從感性上來說他下意識地想要回應。
但理性告訴吳亡一旦回應這玩意兒,自己可能再也回不到現在的世界了。
不是死亡,而是徹徹底底的從任何定義上消失。
所以,他選擇了無視。
當吳亡重新睜眼。
他面對的是夏洛那宛如看待怪物般的眼神,以及奧因克那期待和激動的目光。
“你……到底是什么怪物?”夏洛的聲音有些顫抖:“你是尊者對祂的覬覦?還是神使試圖重新喚醒祂的鑰匙?亦或是舊日對毀滅祂的嘗試?”
他已經完全不把吳亡當成人類來看待了。
因為這家伙的所作所為完全不是人類能夠做到的。
唯一能夠解釋的理由便是——吳亡是尊者、神使或者舊日中,某個對于【亡】有非分之想的存在創造出來的特殊工具。
聽到夏洛這話,吳亡挑了挑眉。
看來這家伙對于尊者、神使以及舊日有不同的見解。
看來夏洛知道的東西比自己想象中要多不少嘛。
吳亡咧開嘴笑道:
“既然你誠心誠意的發問了,那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我是淵神賬號高達駕駛員、靈災游戲特邀戰略合作伙伴、退堂鼓專家兼職唱反調大師、小區霹靂舞老年組亞軍、精神病院殘疾人組跑步冠軍,以及黑暗料理界潛力新人。”
“放心,這個神殿空間足夠大,站得下這么多人。”
“我就是我,是不一樣的煙火。”
“但可以肯定我絕對是人類,比丁真還真,比純甄還純,我甚至有龍爺的3a認證,就只差在身上蓋一個檢疫印章了。”
說罷,在夏洛那被一系列貫口說得陷入宕機的表情中。
他將目光看向奧因克。
隨手把肩頭的碎石和灰塵拍了拍,撿起地上一塊看上去極其樸素的寬大布料,當作風衣似的披在自己那因為淵神印記遍布而徹底赤裸的身上。
此時的吳亡看上去有些像是一個浪跡天涯的俠客。
他聳肩說道:“奧先生,通過您的過往我能看得出來,您對于自由的向往已經到了一種信念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