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洛立在那,面色青紅變化,想開口,卻不知說什么。
敢在萬軍叢中殺鎮北軍鎮守世子的家伙,沒有道理可講的。
“給我斟一杯酒,我來敬世子。”
張遠面色不變,朗聲開口。
秦玉卿上前,倒一杯酒,雙手遞給張遠。
張遠接過酒杯,向著嬴洛舉杯。
嬴洛一時間沒動。
張遠面上笑容緩緩收斂。
“世子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這話,大不敬!
包間之中,所有人目光都轉向嬴洛。
這位固王府世子,竟然不是憤怒,而是,驚慌!
到底是什么人,敢如此對世子說話!
嬴洛此時回過神,忙將酒杯端起,向著張遠碰杯。
可他酒杯才到張遠酒杯邊,張遠手中酒杯一松,掉落在桌面,酒水灑在桌子上,酒杯滾落在地。
“想起來了,張某不喝酒。”
“我怕喝了酒,手中刀不夠快。”
“世子,沒有意見吧?”
張遠的聲音,毫無情緒波動。
嬴洛此人或許有幾分膽識,但不該丟了底線。
赤鱗軍傷損,黃獅之傷,都要算在嬴洛身上。
要不是其固王世子身份,赤鱗軍絕不會放過他。
其不敢再往廬陽府地界去,不敢摻和邊境事情,就是因為將赤鱗軍得罪很了。
張遠也沒有一定要將嬴洛如何的心思,但羞辱一番,嬴洛又能如何?
他張遠不管是修為還是黑冰臺兵甲指揮使身份,都不是嬴洛能奈何。
宗師修為,是他張遠的底氣。
黑冰臺中身份,是他的依仗。
陣斬宗師,八百破兩萬,是他的資本。
別說嬴洛這樣的世子,就算是固王當面,又能怎樣?
包間之中的氣氛,已經詭異到極點。
嬴洛面色難看,卻不敢開口。
“若是世子給秦主司保媒,記得讓我過一眼。”
“我若看不上,殺了就是。”
張遠說完,轉身就走。
秦玉卿低著頭,快步跟出去,嘴角有笑容蓄著。
門邊,秦平涼頭皮都要炸了。
這位,到底是什么人?
他怎么敢如此羞辱固王府世子?
包間之中,無人說話。
到底都是精英,曉得此時不說不錯,一說就錯。
嬴洛看著張遠離開,方才長舒一口氣,手中酒杯微微哆嗦,送到嘴邊,一口喝盡,然后才跌坐在坐席上。
“別覺得本世子沒膽氣,你們只要知道,剛才他要殺我,不過伸手之間。”
提起酒壺,再給自己倒一杯酒,再喝了,嬴洛臉上多了幾分血色。
“這世上人,越有權勢,越要守規矩。”
“守規矩的人,最怕的就是不守規矩的人。”
他心中感慨,還想再說,包間外有人快步走來。
固王府供奉,楊定遠。
劍道強者,先天境后期,有萬化天河之名。
“世子,我碰到張——”看嬴洛表情,楊定遠低聲道,“他沒把世子你怎么樣吧?”
嬴洛搖搖頭,站起身,面上露出索然無味之色。
“算了,走吧。”
“我即將入皇城,與他,應該也無什么交集了。”
嬴洛走出包間,包間中一眾人神色變幻。
到底是什么樣的人,能讓世子懼怕成這樣子?
此時,張遠已經走出云騰樓。
才走下石階,不遠處有爭吵聲音傳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