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滿這才滿意,把頭縮回去,尾巴繞到身前晃悠。
哎呦喂,老支書汗都快下來了,駱一航這一身動物園,一碗水真難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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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打岔之后。
其他人也到了。
還是昨天那幫人,自治區文化和旅游廳的一位名叫葛啟宏的處長,四十多歲,話不多,感覺更像學者。
阿拉善盟文旅局的另一位處長那日蘇,三十多歲的蒙古族漢子,很健談,能“喝”善舞,昨晚上一支蒙古舞震驚全場,順便把王紹鵬灌倒了。
馬蘭基地來的是位女性,包楚熙,馬蘭博物館的工作人員,軍人出身,生在馬蘭長在馬蘭,當年那批無名英雄的后人。
她可是老熟人了,《有一個故事要講給你聽》中程老在馬蘭基地的那段故事就是她提供的,在天漢待了兩個多月盯著制作和提供幫助。
這回有事又把她派來了。
一群人聚齊,都騎著馬,在老支書的指引下沿著公路一路向北。
“一個奇跡”大草原不允許進汽車,這是當地人新定下的規矩,所以只能騎馬。
至于為什么是指引。
太陽王這匹臭馬還是不讓別的馬在它前面。
好在就一條大路,也不怕走丟。
出了村子沒過多久,就進入了大漠。
莽莽黃沙一眼望不到盡頭。
但沒到盡頭呢,咔!一條綠蛇橫亙在黃沙中間,把沙漠切成兩半。
在途中,遇到羅少安的地方,老支書還特意拉住馬,指著那片沙丘講起當初那天的往事。
沙丘上的草方格已經鋪滿了。
布烏蘇鄉的村民和志愿者們并沒有因為有了超級馬蘭草,就停止治沙。
按他們的話講,花花草原一年只能鋪一次,其他的時候沙漠又不會自己搬走,早一天把沙漠治理完,子孫后代就少受一天罪。
“小駱總,那天的小伙咋沒來啊,當初匆匆忙忙的,還沒顧得上跟他喝一碗酒嘞。”老支書巴圖朝魯的喊聲,把駱一航從遠眺中拉回。
“他啊,過幾天過來,那達慕大會的時候,現在他正忙著賣豬忙著挨罵。”駱一航大聲回答道。
“哈哈哈哈!”老支書豪邁大笑,“知道,知道,我還讓社區的年輕人給買過嘞,十里八鄉全買嘞,我們這邊沒有,找的叫什么,代購……”
“小駱總的豬養的是真好啊,嘗一口,舌頭都要香掉咯。”那日蘇也插話進來,“就是啊咱這邊沒有銷售點,想買點肉吃還得找代購,小駱總,什么時候也給我們盟里開個配送點啊?有這片草原在,我們盟里對您的東西可向往的很嘞。”
“我也不清楚啊,鮮肉都是直接交給他們代銷的,回頭我問問。”駱一航笑道。
“有小駱總這句話就行,您說一句,比我們說一百句都管用。”那日蘇順桿就爬。
不愧是官員,時刻不忘了給本地攬好處。
說說笑笑,沿著公路繼續向前。
都看見邊境國門了。
老支書調轉馬頭,從公路上下去。
邊境口岸附近有百十米寬的防沙林。
穿過防沙林,眼前豁然開朗,一派無垠的綠海,浩浩蕩蕩地向天際鋪展。
這里就是種滿馬蘭草的“一個奇跡”草原。
在這廣袤的綠毯上,竟綴滿了星星點點的紫花,便是那馬蘭花開了。
馬蘭草的葉片修長而挺立,一叢叢,一簇簇,在風中搖曳生姿。而從那綠葉中間抽出的花莖上,便頂著一朵朵精致的小花,花瓣六片,呈現出淡紫的色澤,花心處又暈染著些許深紫,恰似美人頰上不經意間飛起的一抹羞紅。
站起遠眺,這紫花綠草竟蔓延至天際,與藍天白云相接。
雨過的藍天中,散落著片片白云。
一絲絲,一縷縷,不成個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