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岱他父親張均和叔叔張垍直接投靠安祿山,這就不多說了。姚崇的兒孫沒有投靠安史叛軍,倒也不是多么有節操,而是因為死的早,尤其眼前的姚閎早在天寶初年就把自己給作死了。
姚崇兒子們事跡且不說,姚閎這個大極品日后給宰相牛仙客當判官下屬,在牛仙客病重時逼迫其推薦自己的叔叔姚弈代其為相,結果被牛仙客的夫人舉報,玄宗直接下令處死姚閎。
如果說張說的兒子們在投敵之前還惡跡未彰,那姚崇的兒孫們則就已經壞到露相,總之都不是什么好鳥。
“姚法曹步步高升、權勢熏人,若非事到臨頭,我自當退避三舍。”
張岱瞥一眼姚閎身上的青色官袍,口中冷笑說道。
他孤身一人便敢直闖敵巢,連他老子都不放在眼中,更不會被這小貓小狗跳出來嚇唬住。大家都是給人當孫子,你比我多個啥?
姚閎聽到張岱這么說,神情更顯激怒。
他出身名門、蔭澤深厚,解褐以來順風順水,唯獨日前一時失謹、為此小子弄奸所累而遭受憲臺咎責,使盡人脈才免于遠謫外州,勉強留在了河南府,可謂生平未有之大挫。
“此位雖然不尊,卻專治違法刁民!張氏子勿以權門恩長、肆意于時,我今居此職,諸事不問、唯察一人,但有一事可系,必叫你識刑法之威!”
聽到姚閎這一番厲言威脅,張岱又笑起來,抬手向著西南面指了指,同時說道:“姚法曹此語于我已是舊聲,前為威言之李中丞,業已跋山涉水向南而去。
姚梁公遺澤雖厚,也難禁姚法曹一味浪使。今我諒你失言,不加檢舉,是不忍害事主家禮。你若再敢狂言一字,我即刻入問孟大尹何以御下!”
瞧把你狂的,老子雖是白身,但你頂得住我會打小報告?
果然姚閎在聽完這話后,盡管眼中怒火更甚,但動作還是顯得和氣起來,主動向后退了丈余,唯獨視線仍然陰冷的在張岱身上打著轉。
不多久,鴻臚寺的官員也來到了坊間,于是一眾人便將周良的棺槨迎入坊中宅內,停棺靈堂開始治喪。周家雖然沒有太多親友前來吊唁,即便喪禮從簡也要進行幾天。
張岱并沒有繼續留在這里,取了周良的行狀便往洛南家中趕去,除了讓他爺爺寫個墓志銘順便也向他爺爺告個狀:姚家那龜孫子威脅我你管不管?姚崇活著已經把你欺負成那樣,現在孫子還得受氣?
他雖然嘴上不服輸,但對于姚閎的威脅還是記在了心里,這貨連宰相都敢脅迫,可見也是一個膽大妄為之徒。就算官面上的手段搞不定自己,也得防備他暗里下黑手。
以后要再在洛陽城里居住活動,起碼個人的安保得注意一下,招幾個護衛也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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