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這里剛剛商討完畢,外間卻又響起嘈雜聲,旋即便又有人入奏道:“燕公等入署前,急問張公子事。”
張岱聽他爺爺竟也來了,于是便連忙向楊思勖告罪一聲,而后便匆匆行往金吾衛官署前。
他來到門廳處便見他爺爺正一臉關切的望向他,身后還跟著張九齡、賀知章等人,想來是在集賢書院得知消息后便匆匆趕來。
“孩兒處事不謹、為事所擾,連累大父奔走受驚,實在不孝!”
他連忙行至張說面前來,叩首作拜道。
張說將他拉起后也免不了上下打量一番,口中疾聲問道:“可遭受什么刑罰刁難?”
“信安大王并虢公先后來救,使我免于刑訊。”
張岱連忙回答道,而張說聞言后不免神情一滯,他得信之后便匆匆趕來營救孫子,卻不想已經是第三波了,前頭兩撥也都來頭甚大。
他也不方便細問究竟,連忙又拉著張岱入內向信安王和楊思勖分別道謝,然而兩人卻都無居功之色,反而滿臉客氣笑容的對張說笑語道:“燕公門下有賢孫,年少識廣、論事深刻,著實羨人啊!”
他們雖然都過來給張岱解圍,但在各自傾談一番之后,反倒是自己深受啟發。信安王多河隴邊略有了一個更深刻和全面的認知,而楊思勖則喜于找到一個拿捏王毛仲的手段。
兩人如此反應更讓張說有些摸不著頭腦,須知他初聞此事時心內可是緊張的不行,同時也沒有什么好的主意,只是打算來金吾衛衙堂舍去面子的大鬧一通,先將孫子營救出來再說。
不過他這會兒也顧不上思索這些,當即便又將臉色一沉,口中怒聲道:“霍公之子而今何在?他誣告我孫、闖我宅園,行事乖戾,目老夫為何物?奇恥若斯,豈能罷休!今便相執御前,分辯曲直,各領刑賞!”
他是真的怒了,盡管如今已經失勢,但也不至于什么阿貓阿狗都能上來欺壓一番,尤其此番王守貞所針對的又是他最看重的孫子。而他甚至就連營救都落后于人,若不深究到底,自己都全無面子了。
張岱能理解他爺爺惱羞成怒的心情,他也準備把事情往大了來鬧,鬧到王毛仲雞毛鴨血,但直接把事情捅到皇帝那里則就有些不妥,還是得一級一級的鬧!
“大父稍安勿躁,我非官身、居家遭劫,惠訓坊宅園并諸鄰舍皆為此徒縱火所燒,此事還應先訴于河南府,再訴御史臺!”
他先按住他爺爺的胳膊,口中則輕聲勸解道。
張說眼下怒極攻心,一時間思慮不周,待到將張岱這話稍作沉吟后,頓時眸光一亮,用力拍拍張岱的肩膀,同時心內也對李祎和楊思勖的話深表贊同:我的確戶有賢孫,就連我自己都忍不住羨慕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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