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嶷見場面還要哄鬧下去,當即便大聲喊話道,他又將張岱拉到自己身邊來繼續說道:“這一位便是今年春榜狀頭,張燕公孫張六郎,是你們洛陽城中少俊之首!你等各將自家色藝俱絕的伶人引來,余者便不要來玷污張郎視聽!”
“竟是折花張公子!快、快快回家吩咐女子仔細上妝,來侍張公子!”
街面上眾人聽到這話后,頓時更加的精神,也顧不上吵鬧了,先是認真仔細的打量張岱一番,旋即便匆匆返回家中,要將自家最出色的伶人引來。
至于宋三娘家出迎的那些豪奴們在得知張岱身份之后,神態也都變得越發恭謹,入前叉手道:“張燕公洛中高士、張公子都下名流,大駕光臨、幸甚幸甚!奴等來為張公子導引凈街,請公子與諸同年暢游歡場!”
原本李嶷是這條街上最亮眼的仔,可是當他喊出張岱的名字后,風光頓時便被奪去,張岱則成了眾星捧月的存在,而一行人也得以繼續前行,很快便來到坊中東北角,轉入巷中便見到眾多男女都站在里面相迎等候。
“宋三娘厚此薄彼,往日里我出入你家門庭,可沒有如此的歡迎排場!”
李嶷看到這陣仗,頓時不樂,指著排頭一名富態夫人說道。
這婦人正是藝館的館主宋三娘,模樣瞧著約莫有四五十歲,雖然不復青春嬌艷,但也樣貌端莊、神態安詳,聽到李嶷此言,宋三娘便欠身笑語道:“李公子自是館中恩主,多得相助,家中男女才得衣食無憂、習藝以娛。但張郎卻是奴等同鄉逸少,今日光臨寒舍,奴等雖賤亦榮,豈敢不竭誠相待!”
說話間,那宋三娘便帶領身后男女們向張岱作拜道:“日前尊府昆玉入坊來邀,獨獨不見六郎。戶下兒女傷心失望,連日自嫌莫非色藝拙劣、故不為六郎喜?天幸六郎登科及第、赴此尋歡,今日闔門上下唯六郎恩命取舍,恭待六郎入前觀覽,門下群姝可堪邀寵?”
唐人鄉土觀念是很濃厚的,所以那些名家世族在鄉里都擁有極強的掌控力。張岱不只是名盛一時的少年狀元,更是土生土長的洛陽人,他登科之后第一次出來逛窯子,自然也讓一眾風月中人興奮不已。
沒有人不喜歡聽恭維話,尤其這宋三娘身后一眾嬌艷女子們全都眼波流轉、神態殷切的仰首望著張岱,希望能得其眷顧、淺嘗香澤,這場景自然讓人更加的怦然心動。
“往常于家專心治藝,城中風月不暇細解,如今總算力壓李十七一頭登科、為我鄉里增光增譽。宋三娘藝名久有耳聞,于此立館大傳馨藝,群姝俱嬌艷國色,使我目眩神迷。”
張岱固然是風月場上新手,但好話誰不會說,他視線在那些美艷熱情的女子臉龐上一一劃過,旋即便又笑語道:“前日好思懶動、因癡冷落,不意芳懷暗怨、倚門神傷。何幸之有,恨我來遲!溫柔鄉里深情留客,美人心懷安忍再傷?今日一身具此,且由群芳懲此薄情!”
說話間,他便笑著步入巷內脂粉陣中,李嶷等人卻沒想到這小子融入的這么快、全不生澀,倒把他們襯托的如生瓜蛋子一般。等到再反應過來時,張岱早被群姝擁從入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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