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少女雖然嬌俏美艷、聲藝動人,但之前只是學藝,日前才初為張岱纏頭,纏頭資百匹絹也被宋三娘退回,自然不像杜十娘那般還有自己的百寶箱,如今拿出來這些怕也已經是大半的私己。
張岱堂堂貴公子,結果來到這里卻像打秋風的窮酸書生一般要人掏箱底的資助,不免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只是在他看來這只有一宵露水情緣的少女更多了一層楚楚動人的魅力。
他抓起這包裹塞回少女懷中,轉又對宋三娘說道:“宋三娘這一份襄助義舉的情懷,當真令人欽佩,我也不再客套拘泥、不準你們借此自造功德,那些錢帛,我便收下了,一定會絲毫不留,盡用于救災!”
宋三娘聞言后便也笑語應是,轉又看了一眼不知所措、站在一旁的少女鶯奴,又開口道:“這女子也是一份真心,六郎若嫌繁瑣……”
“既然是真心,哪比得上自己親自贈施?我既收納了三娘贈物,自然也要向你討一個掌事陪同監督,看看這些錢帛全都花在了實處。她既自己湊來,便且做上一趟女掌事。”
張岱聞言后又笑語道,他站起身來抓著泫然欲泣的少女輕聲問道:“怕不怕行途趕路的辛苦?愿不愿與我同行?”
少女聞言后忙不迭連連頷首,但很快又意識到不妥,趕緊停下來偷眼望向一旁的養母。
“六郎真貪心,既納奴獻財,卻還要劫我愛女!”
宋三娘忍不住苦笑一聲,旋即便又白了少女一眼,沒好氣道:“想去便去,往前幾年,難道都是我把你強留在這里?離了此間,莫再回頭,自此以后,禍福自受!”
少女鶯奴聽到這話,淚水頓時如珠串一般涌落下來,只是連連點頭,口中已是泣不成聲。
“你母女幾年情緣,總需時間話別,鶯奴暫且留此,離都之日我來領她。”
張岱見宋三娘也不無傷感,于是便又笑道:“我家也不是什么天涯海角、生人難近之處,三娘若思子情切,時時都可來訪!”
“你家在何處,我能不知?薄情子,莫因一時貪色便將我女引走,卻讓她煎熬受苦!”
宋三娘聽到這話后,驀地眉梢一挑,忽然忿忿說道。
張岱一聽這里面似乎還隱藏著什么陳年積怨,自然不便接話細問,干笑一聲然后吩咐金環暫且留在這里,幫著鶯奴收拾行李、等待自己來接,然后他便先行離開了。
回家途中他卻有點犯愁,這出去一趟就帶一兩個女子回來,不說家人們怎么看他,家里屋舍住不住得下?宋三娘這里還好說,接下來再去王毛仲家喝喜酒,一定得管住自己,可不能一個坑栽兩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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