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無論如何,沒有和源潔一樣被拉去東市上一刀了事,就已經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而且圣人這一番處置,也體現出了對他們這些遠支宗室們的關照之情,這對于他們日后在時局中的整體處境和待遇也會帶來不小的改善。
因此這會兒李昭道對圣人的謝恩也是發自肺腑,內心里都是暖暖的。
不過接下來很快圣人又提出一個讓他頗為羞惱尷尬、很是不平的要求來:“張岱此徒方才進言,直如金玉擲地有聲!凡所警言也足堪傳揚于世,使人自警。方才李大夫共處殿中,其聲言神態歷歷在目,能否有勞李大夫手持妙筆,將此付于丹青?”
你說啥?
張岱聽到這話后頓時一愣,他自知這一次對圣人拍馬屁的力度很大,也很到位,早已經做好了接受賞賜的準備,卻沒想到獎賞竟然以這種形式發放。
玉真公主也在一旁拍掌笑語道:“圣人所言甚是,妾方才于席傾聽張岱慷慨陳述,心神為奪,恨非男兒,否則若與同朝為臣,共誓操守,捍衛朝風,豈不人生大快?此情此志,確應丹青繪留,常閱常喜!”
李昭道聞言后則是面露難色,當即便又叩首道:“圣人有令,臣豈敢拒?唯臣技藝大遜先父,描繪人物非臣所長。張協律豐神俊朗、風格高標,恐拙筆不足傳神……”
“這樣罷,殿堂布景由卿施筆,張岱圖形則吳道子執筆!”
圣人興致很高,不容李昭道推脫拒絕,抬手便又吩咐道:“速去翰林院,將吳道子召來!”
不多久,供職翰林院的畫圣吳道子便匆匆登殿,聽完圣人的吩咐之后,便也連忙點頭稱是,當即便開始準備作畫工具。
“雄言壯志,不可屈伏。張岱,站起來,讓吳道子審視一下,何等姿態最顯英姿!”
圣人抬手指著張岱笑語說道,而張岱便也連忙站起身來,在吳道子的指點下于殿側搔首弄姿的擺起姿勢來。
玉真公主看到這一幕后便也笑起來,片刻后眼眸一轉便嘆息道:“此兒確是英氣勃勃、俊才可賞,可惜仍著綠袍,稍欠威儀啊!”
此言一出,一旁的張垍都忍不住瞪大眼,呼吸也變得有些沉重。
圣人聞聽此言后,先是皺眉沉吟片刻,旋即便搖頭笑道:“張岱心懷端莊,必也不喜冒進幸擢,況其才志俱豐,即便循序漸進,想也不會久居下僚。而今年齒仍短,擢之太速,反惹眾妒,使其陷于人事紛擾,反而會抿其靈性。”
張垍聽到圣人此言,呼吸聲才又恢復如常,但很快便又眉頭暗蹙,有才志靈性的人不可擢之太速,那么我……他突然覺得自己這一身紫袍變得扎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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