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郎仍還未知張宗之入駐都省、翻檢舊籍?”
韋恒見宇文融還有些茫然,當即便將張岱帶領門下省工作小組入駐都省的情況講述一番。
“財司做事,自有規劃,何須閑人來置喙?此好事之徒,不審事之輕重便橫加干涉,讓他滾!”
宇文融聽到這話后,頓時便皺眉怒聲喝道。
他久掌財計,將此諸事視作禁臠,哪怕宰相過問都不想分權,又怎么受得了張岱的插手挑釁!
而且公廨本錢這件事他也構思良久,有著一個相對完整的行事計劃,對邊人行賜的追討是針對官本利錢挪用現象進行追究的一個環節,而打擊私錢充官本則是下一步計劃需要推動的事情。
宇文融真正的意圖,是要通過一系列的動作,將公廨本錢這一制度再給恢復起來,并且建立一套相較之前更加縝密周全的管理體系,從而削減戶稅的征發總額,進一步的降低各地百姓的整體負擔。
尤其是他之前負責括戶所檢括出來的那幾十萬戶民眾,他們至今仍有相當一部分沒有恢復正常的均田生產,而五年的課稅減免在今年便會陸續到期。
一旦攤派過于繁重的課稅,這些人無力承擔,自然又會大量逃亡,從而讓過往括戶的成績大打折扣。
所以盡管知道追討邊人行賜是有些不合理,但為了能夠推動整個計劃的進行,通過降低戶稅來確保籍戶不再進行二次逃亡,宇文融也任由下屬如此行事。
張岱這么做,一是在挑釁宇文融的權威領域,二是在打亂他的行事節奏,這自然讓他很是不滿。
“張岱此番行事,是受杜相公直遣,且都省之內還有張燕公為其后盾。若是強行逐之,恐怕樹敵過甚啊!”
韋恒當然也想直接將張岱趕走,但卻也知道真要這么做的話,那就太得罪人了,尤其當下正值宇文融謀求進步的關鍵時刻,一旦陷入眾矢之的,必然更加艱難。
“豈可由此豎子對我指手畫腳、擾亂行事!宰相識事不清、用人不明,難道還要我屈于其下、仰其鼻息?”
宇文融仍是一臉不忿,甚至當即便要起身去門下省當面向杜暹控訴。
韋恒見狀,當即便忙不迭將之阻攔下來,連連說道:“表兄請息怒、息怒啊,容某細稟!我懷疑這張岱入此,是別有所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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