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次的行為,本來目的也只是要給破財的自己和那些遭受無妄之災的邊人們出一口氣,讓壞人付出一定的代價。
只是因為他選擇的切入點是當下國中最核心的財政問題,加上朝中各方正處于一個微妙的博弈狀態,所以引起了許多關注。
“我區區一介卑職,既沒有膽量、也沒有能量再深入追究下去。大父既然覺得我應盡早離去,那我便離去就是。只不過杜相公遣我而來,歸后也應當給他一個交代。”
張岱自知他能在尚書省這里作威作福、逼得韋恒做出巨大讓步,杜暹所給與的支持也是一個很關鍵的因素,總不能自己好處拿了,拍拍屁股便走人,卻不給杜暹任何交代。
“杜暹那里,我自與分說,不需你再操心。開元以來,秉國政者二三人而已,蕭嵩入朝后他便已處境尷尬,當下所計還是要退得體面,無后事煩憂。”
張說講到這里的時候,便忍不住嘆息一聲。
時局就是人來人往,沒有什么人能政壇常青,遙想當年杜暹以邊士入朝拜相那也是風光無兩,雄心勃勃想要開創一番事跡,結果隨后就陷入無休止的人事斗爭中。
到如今其人所需要考慮的已經不再是于時局內再有什么作為,而是如何才能體面收場,避免成為后來者的墊腳石和立威的工具。諸如張說舊年一著不慎,險些萬劫不復。
既然張說將這件事攬了過去,張岱也就無需再為此操心了。他見張說案頭上仍然擠壓著許多卷宗,便又開口問道:“考課事宜仍然很繁忙嗎?”
“已經快要結束了。”
張說講到這里的時候,臉上也不由得流露出幾分失落之色,這段時間的忙碌讓他依稀回到了當年自己還擔任宰相的歲月,但考課終究只是臨時的差使,最晚三四月間便也就會落下帷幕。
他稍微收拾了一下心情,轉又望著張岱說道:“你今歲得入上下考,這不是親長偏愛,是你當司長官韋少卿親自判定的。”
張岱聽到這話后也是一樂,他開元十五年解褐入仕,十六年得中上考,今年又獲得了一個上下考,毫無疑問是大大超過了官員們的平均水平。
可惜兼任的官職并不能進行正式的考課,否則憑他身兼數職,一年就能攢滿旁人需要幾年的工作經驗,官職升的飛起!
饒是如此,憑這樣一個資歷,他今年的官職也有望再升上一升。京官的職位變動本就比較頻繁,并不需要秩滿才能挪動。
張岱工作能力突出,考課成績也很優異,若再加上長官賞識,升遷便順理成章。至于能升到哪里,他也很是期待。
接下來他又跟他爺爺閑聊片刻,然后便起身告辭,返回此間廳堂去收拾收拾離開尚書都省,接下來便可以專心進行自己各項大計了。
:<a>https://e467e86.xyz</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