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政聽到這話后,便又訕訕收回那文卷,旋即又對張岱道。
張岱聞言后眼皮一翻,甚至忍不住要給盧政豎個大拇指,你可真是個好漢啊,當著你妻族一整家子邀請妻侄去喝花酒,而且還是你老婆懷孕的情況下!
盧政此言一出,堂中自是有些冷場,原本還樂呵呵的老夫人元氏臉色當即便掛不住了,她臉色一沉便開口道:“盧郎名門俊彥、有志青年,自應篤于治藝、立志于事,修身齊家,嬉戲無益!我家兒郎也見識短淺,恐怕沒有賞鑒娛戲的見識閱歷!”
張岱聞言后連忙點頭,表示奶奶的對,天天出入三曲喝花酒那都不是人干的事,咱們有志青年連妓院門朝哪開都不知道!
不過他奶奶敲打女婿也就罷了,他沒有見識閱歷那可就睜眼瞎話了,咱這正經的文娛線上大領導,今年還剛剛拿了一個上下考。坊里哪家窯調兒不先給我唱,她敢公開表演?
“丈母得對,我一定謹記教誨,不敢放縱。”
盧政情商再差也聽得出他丈母娘有點不滿了,當即便又連忙躬身答道,然后也不敢再別的了,訕訕退回了自己席中,剛待跟駙馬再喝上一杯化解一下自己的尷尬,手剛摸到了酒杯,張垍便冷哼一聲背過身去。
一場家宴也算是其樂融融,縱然有些許的不和諧,但也被眾人自動的忽略過去。
族人們紛紛入前來共飲,等到宴會結束的時候,張岱也已經是醉眼刑訟,出門見風醉意更濃,回到自家院時已經有點不省人事,但卻仍有滿身的燥熱難耐,少不了一場旖旎春夢。
第二天坊門剛剛開啟,張埱便急不可耐的前往皇城有司去注籍履新,當張岱來到皇城的時候,張埱已經身著嶄新的官袍站在皇城朱雀門前,當見到張岱策馬行來,他當即便大步迎上前,口中笑語道:“這一身穿戴,威武不威武?宗之你有事直來尋我,但在這宮門之間,我都能第一時間招聚黨徒,護你周全!”
張岱聞聽此言,一時間也是安全感爆棚。他跟北門結怨頗深,如今總算自家人也打入到了宿衛系統內部,皇城大內之間,北門諸將就算對自己怨念再大,也不敢集結重兵來攻,隨便幾個人當街阻攔刁難,他也不必再擔心無從防備了。
“阿叔你在左監門衛當中,也要留意衙署的事務安排。諸如渤海公等意欲招募壯卒入參宿衛,你要默默記下,盡快來告我一聲!”
張岱將張埱叫到一邊來,聲叮囑他要留意內官們針對宿衛系統的舉動。
太監們本身活動范圍比較有限,如今也還沒有大規模的派遣到邊軍體系當中擔任監軍,高力士等如果想組建自己在宿衛當中的力量,當下能夠采取的方式也比較有限。張岱便可以利用這些機會,逐步的將自己的人事力量滲透進去。
張埱雖然不知道張岱打的什么主意,但在聽到這囑咐后,便也連忙點頭道:“宗之你放心,我知該當如何收風。清早入署時,已經約定署中同僚晚間聚會。也不需你出資,你給的車籍我先租給康立德家使用,收得些許租金使用,待置辦好鋪業車馬后再收回自營。只是需你給我一道手書,我好去北里招聚名伶、炫耀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