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你來啦。”
“嗯,想兒子了來看看。”
“小武,你最近在忙什么呢?”
“這不剛從拘留所出來嘛?回趟老家參加了個葬禮,今天從醫院里回來的。”
“是不是又去泡哪個小妹妹了?”
“去,我現在對那些事一點都不感興趣,內心特別寂寞孤單,有點孤僻了。”
“怎么了?”
“不知道,抑郁了,我在第二人民醫院掛了個號,看心理醫生,明天上午去。”
“啊,真有心理疾病了?”
“主要是太孤獨了。”
“你胡說什么呀?你那么花,現在又有錢了,還會孤獨嗎?”
“劉姐,孤獨不是因為沒有人際交往的能力,而是因為失去了逢場作戲的興趣。”
“現在干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就像丟了魂一樣,我要是心情好,也不可能被拘留,還不是因為心情煩躁,遇到不順心的事,脾氣爆上來了。”
“這么大人了,要控制自己的情緒。”
“是的,教訓深刻。”
小劉道:“你回去參加誰的葬禮?看來對你打擊挺大的呀?”
“唉!”
“逝者已矣,你就別問了。”
“怎么了?”
“沒什么,是我在學校讀書的時候一個發小,跟我關系很好。因為感情受傷害,得了嚴重抑郁癥,把自己給吊死了。”
“啊……”
“唉,生命太脆弱了!”
“是的,現在城市里生活節奏快,工作壓力大,花錢如流水,掙錢又不容易,有些人性格比較內向的,就受不了了。”
“其實我的性格也很內向,小時候由于我是個孤兒,我基本上不跟別人說話的,到了中專的時候稍微好一點。”
“在監獄那幾年,我也其實沒說什么話,后來來深港了,話多些了。”
“尤其是認識董事長以后,我有時候會找話題,所以話也多了。”
“我小時候上學成績不太好,我姑父老是說我是?1?7泥扶不上墻。
“所以等我死后,骨灰必須抹墻上,還要抹高點。”
“去,年紀輕輕說這些干嘛?神經病。”
這時小張喊道:“董事長吃飯了。”
“吃飯吧!”
馬武也不客氣,上桌就吃。
趙彩霞也沒說什么。
突然小劉問道:“小武,你媽情況怎么樣了?”
“前幾天一直在打化療,這幾天休息,下星期一開始打靶向藥,藥挺貴的,但愿有效果吧。癌癥2期,5年的存活率,我估計不超過50%,我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但愿她是幸運的!”
過了一會,馬武說道:“小張,麻煩你把二樓的客房收拾一下,我今晚住這里。”
“哦!”
趙彩霞道:“你怎么還住這里了?沒地方住嗎?”
“不是沒地方住,而是別的地方睡不著,你沒發現我變老了嗎?心不家,去哪都是流浪。”
“剛才在沙發上躺一下,睡得很香,所以我打算在這里住一段時間。”
“不行,你睡這里這算怎么回事?”
“姐,我又不耽誤你的事,也不打擾你,客房這么多,我就不能睡一間嗎?”
“若你心中放得下,又何必在乎形式?”
“你放心,我沒有夢游的習慣,不會跑去你的房間。”
趙彩霞一時語塞,不知道怎么說了。
“哦,小張,游泳池的水是換過了吧?”
“沒有換,但是干凈的。”
“嗯,我等下去游一會!”
“兒子,你要不要跟爸爸學游泳?”
小劉說道:“小武,現在雖是夏天了,但今天水還是有點涼,別讓孩子下水了,別感冒了。”
“行!”
“你們吃,我吃完了,去外面抽根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