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顧晨按照例行公事,詢問何文強。
“何文強。”何文強說。
“身份證號碼報一下。”顧晨又問。
何文強嘆息一聲,也是聽話照做。
隨后,在顧晨記錄完基本信息后,顧晨這才開始直入主題。
“何文強,何西洲是你殺的嗎?”
“是。”何文強點頭承認。
“為什么?”顧晨說。
“因為……因為他該死。”何文強深呼一口重氣,感覺有些如釋重負。
在顧晨眼里,這更像是一種解脫。
“你跟他有仇?”顧晨嘗試著問。
“對。”何文強默默點頭,也是不由分說道:“我跟他有殺子之仇,我兒子,是我何家的獨苗,就是死在他手里。”
“等一下。”還不等何文強把話說完,王警官趕緊打斷道:“你說你兒子是死于何西洲之手?可是我聽說,你兒子是出車禍身亡的。”
“沒錯。”見王警官這樣說,何文強并不反駁,也是認真回道:“可能我家附近的鄰居都知道,我兒子是幾年前出車禍身亡的,可他們并不知道,其實我兒子死于東南亞。”
“東南亞?”聽聞這個地址,王警官猶豫了起來。
要知道,何西洲就一直長期活躍在東南亞,而何文強的兒子也死于東南亞,這就讓人耐人尋味。
見王警官心生疑惑,何文強也沒想隱瞞,直截了當道:“是我騙了大家,說我兒子因為車禍在外地去世,但是我并沒有告訴鄰里和親戚,我兒子其實死于東南亞。”
“為什么?”顧晨問他。
何文強苦笑一聲,也是無奈說道:“為什么?因為我兒子在東南亞,干的是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而他的合作伙伴就是何西洲。”
“能說的再具體些嗎?”感覺是挖到了黑料,顧晨一邊記錄的同時,也在不斷催促。
何文強默默點頭,主動坦白道:“其實之前我兒子回家辦護照,我就擔心兒子在外頭會有危險。”
“那時候,他只說跟朋友去東南亞做生意,但沒說具體做什么。”
“可是后來,他寄回來的錢越來越多,我就感覺不踏實。”
“后來也是在我不斷的追問下,我兒子才告訴了我事情的真相,那就是他跟一個叫何西洲的江南市本地人,一起在東南亞一帶干非法勾當。”
“但凡觸犯法律的事情,他們都在做,而且規模還不小。”
深呼一口氣,努力平復下心情后,何文強又道:“那時候,我知道兒子的具體情況后,就趕緊勸阻他回來。”
“畢竟,合法賺來的錢,咱用著也踏實。”
“可你要說非法所得,就算你把錢壓在枕頭底下睡,那也不踏實。”
“所以那段時間,我隔三差五打電話給他,直到有一天,接電話的不是我兒子,而是另一個陌生人。”
“那人是何西洲?”顧晨似乎猜到了一些。
何文強表情一呆,但很快卻點頭確認:“沒錯,那次接電話的人就是何西洲,他問我是誰?我說這是我兒子的手機,隨后他也沒說什么。”
“沒過多久,接電話的換成我兒子,但我兒子接電話的語氣明顯跟之前不太一樣。”
“只是含含糊糊的跟我說些無關緊要的問候,隨后就掛斷了電話。”
“而且他在掛電話之前,還特地提醒,這段時間不要再打電話,要打也是他打。”
“那之后呢?”趙國志雙手抱胸,一臉嚴肅。
何文強幽幽的嘆口氣,也是哭笑不得道:“我也不知道是因為我的原因,害了我兒子,還是我兒子干壞事遭到報應。”
“反正之后,我兒子也給我打過幾次電話,但是卻在電話中千叮萬囑,讓我以后少打電話。”
“因為就在之前,他們有一伙人,因為跟當地警方火拼,被一具殲滅,而那幫人都是何西洲的心腹,何西洲懷疑團隊里出了內奸,而他們首先懷疑的對象就是我兒子。”
說道這里,何文強不由抽泣了幾聲,也是強忍著悲痛道:“就因為我經常在電話中勸說我兒子早點改邪歸正,并威脅我兒子,要是再不回來,我就報警。”
“可我萬萬沒想到,這些通話,都被何西洲團伙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