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老畢的那名曾經來過阿哲房間的男子,頓時有些不悅道:“你什么情況啊你?明天一早,我們就要辦理手續,去緬甸,你今天跟我說要回去?”
“實在是事發突然,你幫我跟馮哥他們說一下,我也是剛接到電話,才知道我奶奶病重。”
“那可不行啊。”叫老畢的男子,似乎也在猶豫。
幾秒鐘后,老畢帶著勸說的口吻,還是極力挽留道:“你奶奶那邊,再問問清楚,如果不是特別嚴重,就別回去了,眼看大家都出發了。”
“再說了,邊境這邊,有些復雜,你來這里人生地不熟的,不跟我們待在一起,很麻煩,出了事情誰負責?我們得為你負責知道不?”
“我知道。”阿哲似乎代入了情感,說起話來也是語帶哽咽,似乎有些傷心過度,也是帶著難受的口吻繼續說道:
“我奶奶從小對我就很好,她是看著我長大的,現在突然出車禍病重,我……”
吸了吸鼻子,阿哲也是委屈著說道:“我怕再不會去,都看不到他最后一面了,我……我想我奶奶……”
面對阿哲影帝般的表現,其他一行人,頓時也都心生憐憫。
一名中年男子也是站出來道:“既然人家小伙家里出了事情,那就讓他回去吧?”
“是啊,干脆讓他會去吧,家里老人出事,怎么還有心情去緬甸打工呢?”又一名有點帶娘娘腔口音的男子說。
一時間,大家七嘴八舌,都開始議論起來。
叫老畢的中年男子,似乎在這些人當中說話挺有分量,也是打斷著說:“這我們都是一起過來的,每個人都交了不少中介費。”
頓了頓,中年男子又對阿哲道:“尤其是你,阿哲,你的中介費,直接交了5000塊。”
“這要就這么一走了之,他們可是不會給你退錢的。”
“能要回來最好,不能要回來,也沒辦法,我現在只想快點回去,要是晚回去一點,估計就不能見我奶奶最后一面了,嗚嗚……”
說道最后,阿哲直接開始沮喪的哭泣,似乎也是思念過度。
屋里的男人們,頓時都開始變得糾結。
要知道,大家都是抱著探險的心態,一起從江南市趕到滇南,準備從滇南出境,前往緬甸賺大錢。
可這還沒出去,中途就有人要離開,多少打擊了大家的積極性。
老畢也是沒有辦法,只能妥協著說:“這大家都是從江南市過來的,一起要去國外工作,本來吧,就應該相互照應。”
“但是,你現在臨時要走,馮哥那邊總要交代一下吧?畢竟他是我們的接頭人。”
“那就跟馮哥那頭的人說一下吧,你不是有他們那邊聯絡人的電話嗎?麻煩幫我打個電話。”
“行吧。”聽阿哲如此一說,叫老畢的中年男子,也是一臉無奈,只能掏出手機,開始撥打號碼。
而另一邊,顧晨也拿著耳麥,靜靜聆聽那頭的動靜。
只聽見電話微微響了幾下,很快就被接通。
“唉,是……是許哥嗎?唉唉,對,我是從江南市那邊過來的老畢啊,是這么個情況要跟你反應一下。”
“對對對,老畢,老畢,就是我們這邊有個小伙,他奶奶出了車禍,可能快不行了,他想臨時改變主意,要回去,你看……”
時間又短暫的停頓了幾秒,顧晨的耳麥中,忽然又響起了老畢的動靜。
“什……什么?你也住在幸福賓館?哦哦,你就住在我們隔壁的隔壁對吧?好好好,那你過來一趟吧,我們都在407打牌喝酒呢,嗯嗯,好。”
掛斷電話,老畢也是沒好氣道:“給我們安排住所的許哥好像不太高興,待會好好跟人家說,知道嗎?”
“知道了,謝謝老畢。”阿哲長舒一口氣,語氣中似乎也顯得有些緊張。
而沒過多久,407的房門直接被人推了開來。
一個粗獷的嗓音,突然出現在監聽耳麥中。
“什么情況啊?怎么剛來就要走啊?這耍我們呢這是?”
“不是許哥,這孩子,家里真的出了點事情。”
負責跟這個叫許哥接話的依舊是老畢,直接搶先一步,將阿哲這頭的情況,趕緊跟這個叫許哥的人物解釋一遍。
許哥聽聞之后,直接有些不高興道:“阿哲是吧?你這人不夠意思啊?現在大家都是一個團隊,我給緬甸那邊的公司也都申報好了具體職位。”
“哦,你現在跟我說不去,你早干什么去了?人家還以為我耍他們呢?這讓我沒法交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