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化學,不過我有個朋友很懂行——為什么問這個?”
“我們去找他。”
馬昭迪拿出手機對準那幾支玻璃管拍了張照,隨后原封不動地將化合物放回保險箱里。
“先離開,免得等會碰上人。”
屠夫對馬昭迪的決定很不滿,但他剛才已經記住了保險箱的密碼,心里暗暗做了決定,打算自己再動身一次,來這里偷一支藥劑。
兩人徑直出了房間,看到周圍的人似乎并沒有在意這里,于是直接離開,上車去找屠夫的那個朋友。
車子一路開出了很遠,向著越發偏僻的工廠區行駛。
“我說。”開著車的屠夫突然開口問道:“你那天給透明人喂下去的真是炸彈嗎?”
“連花清瘟,治感冒的。”
“我踏馬就知道.你不怕他猜出來嗎?”
“他不敢猜出來,起碼暫時不敢,我給他發了兩條地址。”
“其實應該是三條”
“他有個兒子,今年十歲。”馬昭迪打斷了屠夫的話:“我知道,但我沒發。”
“為什么?”
“把人逼到絕境不是什么好事,他對兒子的感情很深,應該能領會我的意思,他不出賣我,我也保證不動他的兒子。”
屠夫看了看馬昭迪,意味深長地搖了搖頭。
“你誰都不會動的。”
“還有第二點,就是他告訴我的東西太多了——膠囊只是嚇嚇他,但骨骼盡斷的疼痛讓他的恐懼倍增,知道什么就說什么,如果沃特公司從我這里知道他掌握了這么多英雄的上層的黑料和消息,他一定會被滅口。”
“還不如當場直接殺了,省得麻煩。”
“很難想象沃特公司到底跟你結了什么仇。”
吱——
汽車停在一家廢棄工廠的后巷,屠夫拔掉了車鑰匙。
“就這。”
馬昭迪看了看廢棄工廠,心里忍不住嘆了口氣,他能想到的最好可能性是直接開到一家化學實驗室的門口,但很明顯,屠夫確實不可能交到那樣的朋友。
“你那個精通化學的朋友什么來頭?”
“法國佬,弗蘭奇——做點地下生意的販子,什么都賣,軍火,毒”
“你清楚我是東大人,對吧?”
“所以呢?”
“如果我們進門的時候恰巧看到你朋友在制冰,我就打斷他的胳膊。”
“.”
屠夫錯愕地看了一眼馬昭迪:“你對他這么大恨意?”
“單純討厭毒而已。”
兩人敲了敲后門。
“早安啊,親愛的。”
一個黑發藍眸的女人摘下墨鏡,對著屠夫笑了笑,兩人似乎認識。
但她依舊站在門口,沒有直接讓兩人進去,很明顯,那笑容只是熟人之間的公式性客套。
“弗蘭奇在么?”
女人沒有回答,只是扭頭看向馬昭迪的臉。
她的藍色眼睛非常漂亮,面容也有點混血的味道,顴骨略微有些干癟,煙熏妝遮住了熬夜導致的黑眼圈,整個人的精氣神有些頹廢。
但依然很好看。
她的手摸向馬昭迪面部。
“沒易容,沒化妝。”
馬昭迪自己先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臉,揉了揉五官:“屠夫找我來的,真出了什么問題你們可以報復他。”
女人笑笑,轉身進了門。
咔嚓,咔嚓——
清脆的槍支拼裝聲在地下室里回響,傳到兩人耳中。
屠夫暗暗松了口氣,還好弗蘭奇在擺弄槍,不然馬昭迪真能打斷他的胳膊,他連透明人都按著打。
“弗蘭奇,老朋友,見到你真高興。”
“屠夫,真驚喜啊——欠我的四萬美元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