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間拓齋一拍桌子,八仙桌質量太好,震得他手掌發麻。他板著臉,借用了伏見鹿之前的臺詞,說道:“一碼歸一碼。”
眾人神色各異,源玉子左顧右盼,完全聽不懂他們在講什么。
“也行,那就一碼歸一碼,”龜井悠諒轉過頭,笑問道:“其實我進來時就想問了,拓齋先生和伏見君是怎么認識的?”
“啊,這就說來話長了。”伏見鹿幫他倒酒,后者連忙雙手端起酒杯,一副后輩聆聽前輩教誨的姿態。
“是啊,說來話長,”風間拓齋轉頭,問源玉子道:“對吧?說起來確實很復雜。”
源玉子正聽得起勁,沒想到話題突然轉到自己身上。她沒能接住,下意識道:“呃,對,是因為當時的天罰案……”
“咳!”伏見鹿干咳一聲,打斷了源玉子的話。后者還想繼續說,可伏見鹿已經扯開了話題:“先說回墜樓案吧,是這樣的,我和源玉子都曾經見過那條狗,但現在狗不見了,你覺得是怎么回事?”
龜井悠諒聳聳肩:“不知道,而且我不太理解伏見君為什么要糾結一條寵物狗……丸次郎和我父親墜樓有什么關系嗎?”
伏見鹿擺出一副和同事聊正事的表情,說道:“我們懷疑有人偷走了丸次郎,誘使理子殺死了龜井雄太。”
“聽起來很離奇啊,這怎么可能做到?”龜井悠諒夾著花生米,問道:“就算真的有那么一條寵物犬,兇手怎么斷定寵物犬失蹤后,我的母親會把我父親推下樓?”
聊到涉及推理的專業范疇,源玉子的呆毛豎了起來,她插嘴說道:“其實是有可能做到的。”
三人轉頭看向源玉子,她認真的解釋道:“龜井太太有用錄像機拍攝愛犬的習慣,案發當天,在她拍攝的視頻中,她說了一句‘我聽到了、是丸次郎的叫聲’,隨后才跑出家門。”
“如果兇手偷走了狗,并未走遠,而是利用狗叫聲,將龜井太太引致天臺,以小狗的性命威脅受害者……龜井太太在情緒激動的情況下,確實可能親手把丈夫推下樓。”
說著,源玉子就意識到不對勁。
——這種情況,法院該怎么判決?
不等她細思,伏見鹿接話道:“綜上所述,那條狗現在算是關鍵證據。”
“原來如此,可我家這半年沒養狗啊。”龜井悠諒還是那句話。
源玉子忍不住說道:“可我那晚明明看到龜井太太牽著狗……”
“那也不能說明那條狗是我家養的吧?可能是我母親在幫鄰居遛狗,亦或者是街上的流浪狗在討食。”
龜井悠諒圖窮匕見:“就算玉子警官的推理成立,我該怎么起訴兇手呢?盜竊罪嗎?可是那條寵物狗在法理上已經不存在了,我該怎么指控兇手盜竊一個不存在的東西?還是說殺人罪?偷狗不至于構成殺人罪吧?”
源玉子轉過頭,看向伏見鹿,心說這不是你擅長的鄰域嗎?趕快解釋說明一下啊。
伏見鹿皮笑肉不笑,他挪開酒瓶,看向龜井悠諒,竟然點頭說道:“確實如此,所以我一開始就不想查。”
“誒?”源玉子瞪大了眼睛:“難道不能讓龜井太太指認兇手嗎?”
“哈!”
伏見鹿干笑一聲,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