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多想,源玉子轉過頭,開了一槍,目標是射腿。可惜燈光昏暗,對方又在跑動,這一槍射空了,那人逃進了大堂。
眼下不是追緝兇手的時候,最優先的事項是保證矢崎桃等人的安全。源玉子急忙詢問川合有沒有看到其他人,后者搖了搖頭,說道:“我回房的時候,主母已經不見了。”
聽到‘主母’二字,源玉子心中頓感失落。她意識到自己又出現了幻視,把小野軒看成了永野川合。
“剛才我叫你,你怎么不回應?”源玉子問道。
小野軒一愣,聲稱她什么都沒有聽到,一直在找紀子夫人,路過走廊時,正好撞見源玉子性命垂危,這才出手相助。
“你看清那人的臉了嗎?”源玉子追問道。
雖然她覺得兇手很有可能是福山醫生,但眼下她既沒有證據,也沒有解開殺人手法,就連殺人動機都沒有搞清楚,所以不能妄下論斷,必須要向目擊者確認才行。
聞言,小野軒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她搪塞道:“沒看清……光線太暗了……”
源玉子看她這表情,心中了然。估計小野軒也出現了幻覺,把信徒錯認成了其他人——那個人說不定也是小野軒的心結,故而她不愿意多提。
源玉子沒再追問,兩人合計了一下,決定一同找人。鵺茶似乎會影響聽力,不利于分頭行動。
為了防止再次出現幻覺,她們互相定了暗語,用于辨識身份。
源玉子彎腰撿回了手電筒,小野軒站在她身后警戒,她目光一掃,注意到了地面上星星點點的血跡,一路蔓延向大堂濃霧深處。
乍一看,源玉子還以為這是兇手受傷后留下的血痕。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太對勁,兇手受傷部位是腦袋,如果頭部有這么大的出血量,估計腦漿都流干了。
“你用什么砸的那人腦袋?”源玉子上下打量小野軒,后者還是永野川合的樣貌,手里沒拿東西。
“就那個臺燈。”
小野軒伸手指向房間門口,源玉子低頭望去,只見臺燈靜躺在濃霧中,燈罩凹陷了一塊,上面沒有血跡,說明兇手并沒有出血。
莫非……這是其他人的血?
源玉子心中有所猜測,或許是紀子夫人受傷了,所以她才不在房間,而是帶傷逃了出去。
念及至此,源玉子越發緊張,連忙跟小野軒說了她的推測,并決定順著血跡去找人。小野軒自無不可,表示愿意幫忙。
打定主意后,兩人肩靠肩,分別警戒前后,沿著血跡一路穿過大堂,經過一間間和室,走進老宅深處,繞到東側后,才發現走廊盡頭的一間房亮著微光。
那光線不像是白熾燈,昏黃而搖曳,如果源玉子沒猜錯的話,應該是燭火。兩人凝目望去,地面的星點血跡拐進了門后。
源玉子和小野軒對視一眼,躡手躡腳走近了那間房,后者壓低聲音,用氣聲說道:“那是壁龕……用于存放文仁先生的藏品,以及秋筱宮小姐的骨灰。”
“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啦!”源玉子豎起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