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雅嵐姐你笑得跟國小生一樣……”
“嗯?膽子不小,還敢挑釁?吃我一拳!”
“我、我是在夸你啦!”
“請開始你的狡辯。”
“雖然大家說雅嵐姐很奇怪,但我真的覺得,你是個很好的朋友……想必你心里也住著一個小孩吧?千萬不要讓她死掉哦,她跟我可是青梅竹馬。我也不會死掉,會像現在這樣長大,當一個偽裝成大人的小孩,然后跟雅嵐姐結婚……”
“你小子,趁機摸我胸是吧?”
“誒,被發現了……”
“去死!”
……
當海浪拍在碼頭上時,她們會大聲歡呼,沒有什么理由,只是因為海水涼涼的,亦或者遠處的風吹在身上很舒服。
再后來,她為了面試,也卷起了裙邊,學會了精致的妝容,在男人的奉迎聲中游刃有余——她有了自己的車,自己的房子,自己的事業,在她這個年紀,想要當上交番所長,只能選擇低頭做人。
……
“雅嵐姐!”
……
“無人替我贖罪……”
……
“漲潮啦!”
……
“唯有我自己承擔……”
……
“快來游泳呀!”
……
“我的罪孽將在身上留存。”
……
“我感激被擒獲,我墮落的腳步被那些飽經滄桑的人及時阻止。”
“我所能做的唯有道歉,而這就是我現在的全部。”
森木雅嵐回想起前半生的庸庸碌碌,她心中的小孩似乎已經快要死掉了。她懺悔,向自己懺悔;她贖罪,只為自己贖罪。
她不會再為了任何人卷起裙邊。
……
在她話音落下的那一刻,儀器嘟嘟作響,男人欣慰地摘下了耳機,鼓掌說道:“真是了不起,你是最快覺悟的信徒。”
他站起身,幫森木雅嵐解開鐐銬:“想必你心中還有很多困惑,別著急,上師會給你解釋清楚……”
說完,男人攙扶著森木雅嵐走出房間,動作輕柔仔細,仿佛在照顧初生的嬰兒。
森木雅嵐在恍惚間,走進了一間臥室,兩名侍女幫她換下衣物,擦洗身體。她渴得不行,想喝洗澡水,卻被侍女架住,拖出了浴室。
她的足尖陷入純白山羊毛絨毯,恍惚以為踩在云絮之上;侍女為她披上墨黑縐綢寢衣,掀開帳幔,任由森木雅嵐栽進厚達一尺的絹絲被褥。
門外傳來談話聲,森木雅嵐抬起頭,只見一名身穿白袍的男人推門而入,他自稱是上師,專程來點化迷途的羔羊。
“我手中有一瓶奶,只恩賜虔誠的信徒……”
上師手持奶罐,脫掉了身上的白袍,示意森木雅嵐靠近些,跪在他腳下,虔誠地懺悔,通過贖罪,換取真神許諾的牛奶與蜜糖。
森木雅嵐站起身,她吞咽著喉嚨,一步步走近了,上師露出贊許的笑容,鼓勵道:“對,就是這樣,跪下……張開嘴……”
“你是白癡嗎?”她忽然問道。
“呃?”上師一愣。
森木雅嵐抄起燈柱,驟然一揮,猛砸在上師太陽穴上。后者應聲倒地,牛奶罐碎裂開來,他還沒來得及開口求饒,就見燈柱再次劈臉而下!
她一下又一下,砸爛了上師的頭顱。
“果然……”
森木雅嵐隨手丟掉燈柱,擦了擦臉上的血漬:“男人都是白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