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源玉子一下想起櫻子的‘童言無忌’:
——‘一般男生進入女生房間,馬上就會親起來。’
當時她就擔心,櫻子總是窩在家里,沒辦法跟同齡人相處,自然不知道該如何社交,同樣也沒辦法建立健全的三觀,唯一接觸外界的渠道只有電視、漫畫和社科書……雖然櫻子自得其樂,但她心中還是有隱憂的。
之前是沒錢送櫻子上學,他們各自也有事情要忙,實在分身乏術。
現在有了學費津貼,確實該考慮該送櫻子去上學了。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東京有特殊學校,專門負責教育殘障人士,櫻子患有高功能自閉癥患者,在特殊學校應該能受到更好的照顧……
“唔,還是得征求一下她的意見吧。”
源玉子沒有擅自做決定,櫻子情況特殊,她得征求櫻子的意見。不能自己覺得是為她好,就態度強硬的要求她去上學。
等等……
源玉子眉頭一皺,時至今日,她才在無意中發現,自己平時好像經常以為伏見君好的名義,要求伏見君干這干那的……難怪他總是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原來是叛逆期到了嗎?
如此說來,伏見君的心理年齡很幼稚啊,估計跟櫻子是一個水平!
源玉子意識到這一點后,覺得自己應該嚴于律己、寬以待人,不該跟伏見君斤斤計較;
不過,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如今伏見君處于戀人考察期,自然要高標準高要求——對待戀人和搭檔怎么能同一套標準呢?
至于過去的,那就讓它過去吧!
她才不希望自己未來的男友是一個懶惰、傲慢、謊話精、耍小聰明、不思進取的薪水小偷!
源玉子念頭通達,繼續翻閱菜單,權當無事發生。
半小時后,風間拓齋和渡邊俊先后到場。
他倆同樣住在巢鴨公寓,按說路程一樣,早該到了。但實際上,他倆一醒,就去東大醫院做身體檢查,眼下他們剛從醫院趕來。
渡邊俊的傷勢比較嚴重,下巴脫臼了,牙齒掉了幾顆,左臉腮幫子成了一團爛肉,現在只能阿巴阿巴說話。
醫生讓他這幾天吃流食,但他還是來了,不為吃飯,只為喝點小麥果汁。
至于風間拓齋,他沒什么大問題,醫生給他做了全面檢查,勸他多休息,肝腎功能有點弱,搞不好還有點神經衰弱,盡量多放松放松,再這樣下去搞不好會累垮掉。
風間拓齋沒有多想,他聽從醫囑,打算放松身心,正好源玉子打來電話,邀請他一起吃飯,他就過來了。
森木雅嵐是最后一個到的。
她花一個小時,把自己經歷的一切都記了下來;又花了一個小時,與自己做激烈的思想斗爭,打算去向上司報告貓島之事;在去的路上磨蹭了一小時,選擇燒掉記錄,當作無事發生。
反正沒有傷亡,仲裁人也承諾以后不會再來騷擾他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雖然不甘心,但還是決定就此作罷。
眾人沒有預料到九條唯也在,進包廂后皆是心中一驚,默默找位置坐下,低著頭一言不發,誰也不敢主動吭聲。
九條唯只是靜坐桌邊,依舊散發著強烈的氣場,所有人都沒辦法忽視她的存在,居酒屋包廂都成了她的主場——只有源玉子免疫九條唯的氣場,她對此一無所覺,正低著頭偷偷發短信催伏見鹿。
「你人呢?大家都到啦,你還在磨蹭什么啊?」
四五秒后,伏見鹿回信了:「我沒說要來啊」
源玉子一愣,心說不妙,如果伏見君不來的話,這次聚餐豈不是真要變成相親聯誼會了嗎?
她偷偷抬頭瞥了一眼,打量包廂內的兩名異性:一個臉腫成了豬頭,打算往流食袋里灌酒;另一個獨眼獨臂頹喪大叔,往那一坐跟入定似的……
她倒沒有嫌棄前輩們的意思,但如果要跟前輩聯誼的話,還不如讓她去女仆咖啡廳給阿宅跳萌啊萌愛心蛋包飯女仆舞。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