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有兩個杯子、兩把牙刷,浴巾四五條、拖鞋三雙;廚房里兩副碗筷,一紅一藍,看上去像是情侶餐具……
唔,看樣子是在和男友同居,而且對方剛搬走不久。
源玉子咬著大拇指,開始推理。
首先可以肯定,吉川莉緒沒有跟男友分手,否則她會把這些生活用品全都丟掉,要么歸還給男方;由此進一步思考,既然他們沒有分手,男方為什么會突然搬走?
肯定不僅僅只是出差或者偶爾分居,而是徹底搬走了,衣柜里沒有男方的衣物,鞋柜里也沒有第二個人的外出鞋子;而且男方不僅僅只是偶爾留宿,從廁所里的擠了一大半的牙膏、使用過度的肥皂、馬桶墊圈上的壓痕……種種痕跡都足以證明男方是長時間居住在此。
源玉子有兩個猜測,其一是女方父母發現了兩人同居的事情,將男方趕了出去;其二則是雙方到了談婚論嫁的階段,在婚前避嫌,暫時分居,互相見雙方父母……
有男友的小學教師,會去酒吧獵艷嗎?
源玉子很難想象,一個女人會拿著刀強行要跟陌生人發生肉體關系。
當然,也不排除吉川莉緒就是那種肉食癡女,身為刑警不能先入為主預設可能性,必須經過詳盡的調查,才有發言權。
可惜,吉川莉緒父母都已經去世了,還有一個爺爺住在鄉下,對于孫女在東京的生活肯定是一無所知,問了也是白問。
源玉子琢磨著,接下來從死者的交際圈入手,先找到吉川莉緒的朋友,確定她是否在跟男友同居,了解吉川莉緒有無類似的前科、亦或者是否有生活不檢點的行為。
至少要明確死者有無作案動機,如果沒有的話,那就是菊田律師在顛倒黑白,污蔑死者,非常之可惡!
源玉子再次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什么遺漏,這才離開公寓,打電話讓警署幫忙補一下搜查手續。
在她調查期間,伏見鹿也沒有閑著,跟菊田律師嘮了下日本律法圈環境,算是惡補了一下日本律法界的‘風土人情’,順帶充分發揮社交特長化敵為友,跟菊田律師握手言和,獲得私人名片一張——以后如果伏見鹿遇上刑事案件,找他可以打九折。
“走吧!沒工夫閑聊啦,我有新的調查方向了!”
源玉子推著輪椅豬突猛進,伏見鹿還來不及告別,就被快速推走了,獨留菊田律師一人站在走廊凌亂。
兩人坐電梯下樓,源玉子大概說了一下自己的推測,詢問伏見鹿的看法。后者靠在椅背上,享受自動電車,隨口問道:“你打算去哪找吉川莉緒的交際圈?”
“當然是去她的工作單位問啦!”源玉子迫不及待地說道。
“不行,”伏見鹿拽住她的呆毛,一把手動剎車,“絕對不行!”
源玉子腦袋前傾,止住了腳步,用拳頭捶伏見鹿的肩膀,讓呆毛得以掙脫。她停在徒步圈街頭,忍不住問道:“為什么?怎么突然莫名其妙的……”
“你忘了嗎?吉川莉緒在早稻田實業小學工作啊。”伏見鹿說。
“那怎么了?早稻田實業小學有什么特殊的嗎……”
說著,源玉子一拍腦門,恍然說道:“櫻子是要去那所小學念書吧?”
“對,”伏見鹿一臉嚴肅,雙手抱胸說道:“我倆就這么大剌剌地去盤問,讓學校師生看見了,搞不好櫻子入學后會被孤立。”
“不會吧?不至于吧?”源玉子感覺他想多了。
“當然至于,”伏見鹿用過來人的語氣說道:“你是不知道,小學生的心思有多敏感,只要和大家不一樣,就容易成為孤立的對象。”